千靈拖著一條傷腿,又殺了那麼多人,耗儘了靈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周圍的妖丹在蠢蠢欲動,剛剛奪舍過北堂墨的那顆妖丹在向千靈滾來。
千靈沒多做猶豫,拿起長劍就準備抹了自己的脖子。
她能為不讓這裡的妖跑出去殺彆人,自然也能殺自己。
“等等!”
徐貞和北堂馨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一人架起千靈的一條胳膊就跑。
徐貞一邊跑,一邊拿著手裡的一塊血布朝想要靠近的妖丹揮舞。
那塊血布之上,是她撕下身上的衣裳,用自己的血仿造金缽上的陣紋畫的符篆。
跟金缽比,這塊血布的威力自然o爆了,但稍微應付一下這些被白族不知鎮壓了幾千年的妖族殘魂,給她們爭取逃跑的時間,夠用了。
北堂馨架著人跑的時候,還在感慨:“還是多學一門手藝好,在關鍵時刻說不定真能救命呢?”
千靈被兩人架著,很配合的調整姿勢,以減輕兩人的負擔。看得出來,以前也沒少被隊友這麼架著跑。
“彆耽擱,趕快離開,給他們兩人騰地方!”千靈道。
“知道。”二人架著千靈跑得更快了。
邊月與李無極配合,跟那頭九尾狐已經戰鬥到了白熱化。
李無極這次沒讓邊月趕緊傳訊給長輩了,他被九尾狐的虛影壓得喘不過氣來,能勉強提起劍,護住自己的要害,都已經把他牛逼壞了。
李無極可以想象,這隻九尾狐生前究竟是強大的妖。
那隻九尾狐每次跟邊月交手,都能避則避,避不了也是一沾即走,從不跟邊月糾纏。
但對待李無極就不同了,那是壓著他打,一點兒都不留情麵。
不過九尾狐卻沒有給李無極造成什麼致命傷,而是像貓戲老鼠一樣,一點兒一點兒磨著李無極的精力。
邊月:“……”
這狐狸不會是嫌棄它現在用的這副皮囊,想奪李無極的舍吧?
李無極的皮囊還不錯。
狐狸都愛美,鎮妖台下壓著的那頭差不多就這個德性。
嘖~
邊月這次割破了手腕,大量的鮮血湧出,滴落的鮮血被邊月的靈力牽引,化作一枚枚血釘朝九尾狐釘過去。
四麵八方,讓九尾狐無處可躲。
九尾狐奪舍的男人慘叫連連,空中九尾狐的虛影則是盯著邊月,露出一種極度怨恨,又極度悲傷的眼神。
鳳凰之德,遺落澤野……
又是那句發音很古怪,但邊月能聽懂意思的話。
不過邊月來不及多想,提劍上去,一劍剁了九尾狐的肉身,劈開男人的腦袋,從裡麵取出一顆淡金色的妖丹。
九尾狐的虛影消失,李無極跌坐在地上,終於能喘口氣了。
“你是真敢拚。”李無極也顧不得自己世家公子的形象了,從腰帶裡翻出一瓶彈藥,用頗為粗野豪放的姿勢,全部倒進自己嘴裡。
邊月則是盤腿坐在另一邊用紗布裹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她的身邊,擺著那顆九尾狐的妖丹。
李無極看向那顆妖丹,“唉”了一聲:“妖丹呈金色,此妖在生前必定有德。你們白族不管是善是惡,隻要是妖族,都一並屠殺啊?”
邊月淡淡道:“我早說了,白族對妖族不友好。”
“何止是不友好,是有些激進了。”李無極想觸摸一下那顆妖丹,又不太敢,問:“白族對妖族何以這般仇恨?”
邊月:“……”
好煩,能不能彆問我白族曆史?
不知道!不知道!!
李無極看出了一點兒什麼,悄聲問道:“你們這一支,是不是被白族驅逐了?
我看你似乎沒有長輩為依靠,全憑自己的狠勁兒在闖?”
邊月:“……你家沒有在閉關的老怪物?
亂世之前,靈氣枯竭,末法時代,老怪物們一閉關就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這很正常吧?”
李無極想了一會兒,點頭。
他在李家,也算老祖級彆的人物,曾經也有過十年的閉關。
怕李無極再問點兒什麼,邊月包紮好傷口,就開始去檢查那些妖丹。
隻要金缽變得暗淡無光的,裡麵裝的妖丹,她通通揣進自己口袋裡,她也不知這些妖丹該怎麼處理,但留在這裡,絕對後患無窮。
李無極不敢離得太近,他不是白家人,這些妖丹可不怕他的血。
他這個築基期的小人物,要是被躲在暗處的某個大妖殘魂奪舍,那才真是陰溝裡翻船,哭都沒地兒哭去!
他慢慢退出廣場上修建玉台的範圍,打著電筒在廣場周圍的石壁上查看,找一找會不會有白族修建這座廣場時畫下的壁畫。
華夏愛好,一般會在大型建築的牆壁上,留下一些痕跡。
現代人愛掛畫,古代人愛壁畫,當然,也有愛掛畫的。
他想找點兒線索,哪怕是幾句宣傳口號,也能了解一下白族的民族文化嘛。
邊月沒管他,正仔細的檢查那些金缽,看看哪些被耗儘了能力,必須帶走裡麵的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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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丹有的已經沒什麼動靜了,似乎是凝聚在其上的妖族精魄散了。但有的在邊月撿走它們時,會躲避。
它們似乎,真的很怕邊月的血。
見此,邊月非但沒高興,反倒更煩躁。
她想抽煙。
白清音對她做了什麼?還是對生她的千音做了什麼?才導致她的血液如此特殊?
神話裡有一個有特殊血肉的人,叫唐僧。在白族的預言中,以後的世界妖族再臨,她有這種血脈,身邊卻沒一個齊天大聖保駕護航,這不是要不得好死的前奏嗎?
“聖女,收拾完了嗎?”李無極的聲音有些興奮,像是有重大的發現。
邊月暫時把腦子裡的愁緒拍飛,幾步走了過去。
李無極舉著電筒看著廣場邊緣的石壁,興奮道:“我終於知道你們白族為什麼這麼恨妖族了!”
邊月:“????”
李無極沒多解釋,隻是指著壁畫上的內容:“自己看!”
李無極電筒照到的地方,大片大片的鮮紅色顏料塗染整個石壁,壁畫之中,穿著簡陋衣服的男女在拚命逃竄,而他們後麵,是一頭從地底爬出來的,像是狗一樣的生物。
那生物龐大無比,一口一口的嚼著人族的骨血。它嘴裡的牙齒縫中,還有人族男女的頭顱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