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白族的善惡,與世人不同。
你在這裡將這些書好好看完,吾在外麵等你。”
白雪陽問:“族長才能掌握的祖庫所在地,吾已儘數告知於你,這白族族長,你算認下了吧?”
邊月這次低頭思考了很久,才鄭重其事的點頭:“認下了。”
她不知道白清音用什麼法子改變了她的血脈,也不知她在白清音的棋盤上,究竟是衝鋒陷陣的“卒”,還是運籌帷幄的“帥”。
但白清音既然給了她這麼個身份,讓她見到了白雪陽,邊月就想順著她鋪好的路走下去,看看路的儘頭是什麼。
她不欠白清音什麼,她隻是想看看,那個女人給她安排的是光明前程,還是窮途末路。
她這麼做,不是為報答白清音什麼。隻為單純的好奇心,以及想跟她下這最後一盤棋。
看看她在白清音安排的棋盤上,有沒有一線生機。
她平日很惜命,但在與白清音的鬥爭中,她總陷入一種“魔怔”的狀態。
——命不命的無所謂,隻要能贏白清音,她就萬分高興!
未來,她或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或是輪回的某一世中,再遇上那個女人,她必須得好好打那個女人的臉。
然後告訴她:當年你設下的局,不過如此。
邊月快速的翻看著這些隻有白族族長才能知道的內容。
這些書,邊月將它們理解為白族“墮魔”錄,裡麵不止有“萬魂幡”的煉製方法,還有如何將一個修士煉製成“鐵衣”傀儡的手段。
如何瞬間抽乾一座擁有十幾萬人口的城市中,每一個人的血。
在對待妖修的問題上,更加殘忍。
皮、肉、骨、血、魂、妖丹、鱗片、毛發,這其中都有記載,該如何利用。
看完這些書,邊月隻有一個想法:白族不愧是從未斷代的上古遺族,帶著那個時代特有的野蠻和殘忍。
即便文明再怎麼發展,也衝洗不乾淨他們刻在骨子裡的血腥。
邊月明白白雪陽讓她看這些書是什麼用意,就像古代帝王與太子之間口耳相傳的厚黑學一樣,這些書,也是上下兩任族長之間才能相傳的“厚黑學”。
這裡麵,甚至包含了如何用殘暴手段統領自己族人的案例。
白雪陽就算當族長的時間不長,但經過這些書籍的洗禮,他絕不可能是一個寬厚仁善,跟npc一樣介紹白族各種事情和給她發布任務的存在。
現在她有兩件事情,急需從白雪陽那裡套出答案。
她不打算拐彎抹角,跟白雪陽玩兒心機。
因為白雪陽已經死了,無論他生前是賢是愚,是忠是奸,是善是惡,他都死了。
他還因為某種原因,死後一直被困在這裡,連白族覆滅都不知道。
所以,他有什麼打算,暗地裡圖謀什麼計劃,都需要通過邊月這個活人才能實現。
作為一顆他唯一的一顆棋子,邊月當然有資格跟他談判。
等將這裡的書囫圇吞棗的讀了個大概,又將幾本她覺得重要的書塞進“鳳靈”中,邊月打開房門,正好看到白雪陽在四十五度仰頭,憂鬱的望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