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覺得,她認識中冷漠、無情、睚眥必報、性情乖張的白清音在一幀一幀的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靜、睿智、胸中溝壑萬千,又被命運裹挾的人。
這樣的人,她想報複一個人,或者一個家族,絕不可能是讓對方的女兒被糟蹋,被迫生孩子這種把戲。
這樣的報複方式,對白清音來說,太o了。
所以,邊月的降生,並不是一場關於“複仇”的陰謀,一定還有更深的意義。
但這種意義,邊月卻沒有半點兒線索。
她在迷霧中掙紮,每次以為自己接近了真相,可最後發現,全他媽是錯的!
還有一點,她始終想不通,她究竟是怎麼被改造成白族純血的?
她在自己的記憶裡搜索了一遍,絕對沒有出現過昏迷好幾天不省人事,亦或者睡了一覺起來,過去好幾天的情況。
她的每時每刻都無比清醒,哪怕是受傷,也都保持著一定的神智。
白清音絕對沒有機會改造她。
可如果換一個思路,白清音改造的是千音,而不是她呢?
白族的血脈,一般情況下會在與外族通婚時稀釋,但也有一定的情況,會出現返祖……
邊月腦子裡一團亂麻,沉著臉想從原路返回去。
或許是看得太入迷,想得太出神,她竟然沒留意到,石壁的縫隙中,伸出許多密密麻麻的,像是爬藤觸須一樣的東西。
“嘶~”邊月被這些觸手蟄了一下,當即一掌打回去。
她輕“嘶”一聲,那些細得像豆芽菜一樣的東西,卻發出一種很低微,很尖銳的聲音,像是植物的慘叫。
然後這些觸手,大片大片的從石牆縫隙中掉下來。
石牆後麵應該還有空間,那片空間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飛快撤離。
邊月:“……”
白族的純血,威力這麼巨大?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
還是說這種力量,需要某種契機來覺醒?
是她見過白雪陽後,白雪陽對她做了什麼,還是在她結丹之後?
既然那些觸須乖乖的退下,邊月便不再糾結。
邊月又踩著那些空棺,一步一步的回到正路。
按照白雪陽的圖紙,她再次往下走,這一路上,再沒什麼能讓她停下腳步,一路走到地底的最深處,白族放“山河鼎”的地方。
放置“山河鼎”的地方在地底最深處,山河鼎潛入山體之中,似乎支撐著某座大山的脊梁。
邊月能看到的,隻有兩條青銅鼎的腿,那腿十分巨大,像是兩棵樹一樣。
再之後,是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之上,有一個女人睡在那裡,邊月隔得遠,看不清她具體的樣子,隻是臉部線條和身材都相當的美妙,是一種讓男人女人都覺得賞心悅目的美。
真想不到,這種神仙人物,是能寫出《雲台錄》的狂野聖女。
在祭台之下,盤旋著一顆巨大的蛇頭,橙黃的蛇瞳死死的盯著祭台上的白族聖女,不斷的嘗試著張大嘴巴,想一口將祭台連同白族聖女一同吞下。
但它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製住,脖子都快拉長了,也死活吃不到。
“轟隆~”
“轟隆~”
大約是因為它實在太大了,這顆蛇頭每動一下,會製造出巨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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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都懷疑,之前那一場地震,會不會是這顆蛇頭進食失敗的一次嘗試。
得,她想上去給白族聖女澆點兒血,就得過了蛇頭的這一關。
邊月也不廢話,用憫生割破自己的手掌,幾步衝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這麼大的蛇,會不會怕她的血,但反正都給出點兒血,她才走得了。
那顆蛇頭看到一個白族人進來,先是憤怒的“嘶嘶”,邊月的血化作釘子紮過去的時候,蛇頭晃了晃,似乎並不怕。
邊月:“……”
白族的血對這種體型巨大的生物似乎是沒作用了?
那就隻有使勁兒乾了。
邊月雙手結印,一朵蓮花大的紫火向蛇頭燒過去。
“等……等等~”蛇頭沒有躲,或者說它被牢牢的限製在祭台下,想躲也躲不了。
它放出意識跟邊月交流,言語顛三倒四,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怒。
但它的某些言語,邊月根本聽不懂,隻依稀聽懂幾個字。
“不該。”
“怎麼可能?”
“老狼說……”
“扁毛說……”
“鳳凰幼雛……”
等字眼。
邊月能聽懂的,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詞彙,語言的種類很像之前在白族的妖丹陳列館裡遇到的那隻九尾狐。
白雪陽曾說過,那是一種洪荒通用的語言,相當於今天的普通話。
這條蛇,應該是普通話不及格,整了些方言給她,所以邊月才聽不懂的?
邊月的紫火燒得整個空間都變形了,蛇頭被點著後,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
那雙豎瞳直直的盯著邊月,邊月感到了撲麵而來的巨大悲傷,她甚至快要被這種情緒壓垮。
“鳳凰鳳凰,高飛九天……”
這句話,邊月聽懂了。
她總覺得,這個蛇頭雖然恐怖,對她卻沒有惡意。
邊月遲疑一陣,召喚紫火。
紫火在麵對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東西時,效果沒那麼好,蛇頭被燒裂了鱗片,邊月還聞到了肉的焦味兒,但蛇頭卻沒有失去生命跡象。
“你竟降生?!白族當誅!”邊月又接收到一個能聽懂的信息,頓時一片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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