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嗷嗚~”
狼嚎聲響徹這一方天地,它們似乎是在召喚同類,也可能是狼群中的某些首領在指揮戰鬥。
白相源和白楚楠,也在指揮新兵還是作戰。
人類與野獸最大的區彆就是,人類會利用工具,野獸不會。
哪怕這些狼成了精,變為妖,還是下意識的用自己的爪牙作戰。
皇城司的一百多人團體作戰,圍成一圈,幾十人在內用弓箭射擊,壓製狼群。
其餘人則是抽刀與這些狼肉搏。
皇城司裡的訓練,內功外功不間斷,時不時還給這些新兵補充含靈氣的草藥淬體。他們訓練時間雖然短,但麵對這些狼,絕不會沒有一戰之力。
在外麵用刀拚殺的基本都是原民兵營,亦或是張家過來的人,張敏和張昭兩姐弟的表現尤其亮眼。
尤其是張敏,她竟然靠著一躍之力,生生將一頭狼劈成了兩半!
還能去勢不減,接著剁掉下一頭狼的脖子。
等到外圍這些用刀拚殺的兵覺得力不從心,又馬上退回到弓箭手保護的圈子裡,拉弓搭建,充當弓箭手的角色,再換之前的人上。
如此循環,誰體力不支了,立刻有隊友補上,換到稍微輕鬆一點兒的位置去。
這些也是新兵們平時訓練的內容之一,第一次在實戰中應用,彼此配合還算默契,暫時沒有出現死亡。
白相源和白楚楠則是在新兵周圍,給新兵們清出一條路,引導他們往那座破敗的小城過去。
狼要吃人,他們在路上阻擊了一下,但不是每一隻狼都聽從狼群指揮,說不定已經有狼繞過他們,去城裡吃自助了。
新兵們穿著黑色的作戰服,在雪地裡移動,與那些牛犢大的狼比起來,仿佛一隻隻螞蟻,不慌不忙的在雪地中移動。
很快,白相源指揮著人到了之前的那座小城前。
果然已經有狼在這裡開吃了,不過城裡的人也不都是死的,跑進來幾隻狼,他們也會儘力反抗,用自己的農具,甚至是石頭。現在那些狼已經被打死擺在城門口了。
白相源沒讓新兵進城,隻是守在城門口,將要衝進來吃人的狼群拒之門外。
這一仗打了多久,沒人計算時間。隻是到了後來,連張敏這樣內功還算深厚的人,都覺得有些吃力了。
身上的狼血粘稠腥臭,每動一次,都覺得肌肉酸痛,天似乎黑了,城外的狼屍堆積如山,狼嚎聲似乎在遠離,那些狼逃了嗎?
張敏沒力氣再去追究,她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一人高的城牆上,已經砍卷刃了的刀插進地裡,用來支撐她沉重的身體。
突然,張敏身後,靠近城牆的一戶民房窗戶打開。
張敏瞬間回頭、揮刀,又在看清楚對方是人的一瞬間,生生止住刀刃,從刀刃上滴落的狼血落在對方眉宇間。
那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看不出男女,臉上臟兮兮的,ta站在板凳上,給張敏遞了一碗有些渾濁的水,還有一個發黑的窩窩頭。
張敏回頭的這一刀,不知是不是殺氣太重,那小孩兒被嚇得呆愣,手裡的窩窩頭從窗戶滾落出來,被張敏接住。
張敏歎了口氣,用帶著的手又把窩窩頭遞回去:“我們有紀律,不能吃,你拿回去吧。”
小孩兒接過窩窩頭,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張敏聽得直皺眉:這是本地的土話嗎?沒有九年製義務教育教普通話,大家連溝通都成問題了。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白相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燃料,在城門口升起了一堆火。
“都把各自帶的乾糧烤一烤,休息一下,以防之後的戰鬥!”白相源囑咐:“一批一批來,注意戒備,那些狼很可能還沒走遠,躲在暗處,等你們鬆懈。”
張敏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前麵的那些弱的吃完了,她才過去,把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拿出來,放在火堆旁烤了烤。
張敏沒怎麼做過飯,她帶的饅頭很快被烤焦了。全麥的白麵饅頭,烤焦了不難聞,張敏正想著將就一下,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將一個焦香的野菜肉沫餡餅遞到她麵前:“吃我的吧。”
張敏回頭,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小的女孩兒,身上穿著與她一樣的黑色作戰服,笑眯了眼:“你剛剛殺狼的時候好勇猛,那剁狼頭的姿勢也好帥。
不過你的力氣應該用儘了吧?
快吃了好補充體力,一會兒說不定還有戰鬥。”
張敏迅速的在腦子裡搜索一下這個女孩兒的相關資料,“安萊”不大,能出得起適齡兵種的人家就那些,她很快鎖定了一些人家,隻是不能把名字和臉對上號。
“我叫白瀟瀟,姐姐,你叫什麼名字?”白瀟瀟彎了彎眉眼,笑眯眯的問道。
這個名字,很容易聯想到白族身上去,“安萊”中除了那一家姓白的,也沒彆家了。
而白族中也的確有一個人,據說在皇城司當兵,接受訓練。
“我叫張敏。”張敏態度不鹹不淡:就算是白族的又如何?她也不用特意去巴結,隻要自家本事過硬,還怕族長看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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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瀟瀟有些拘謹的坐在張敏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眼神時不時的掃向某個方向。
張敏則是全身緊繃,快速吃完饅頭後,握緊了刀,目光幽深的盯著遠處的冰原雪林,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白相源則是在擺弄他撿的那個嬰兒,他剛剛去找過那個把嬰兒給他的女人,不過一天的功夫,那女人就不在原處了。
於是,他隻能繼續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用饅頭煮水成糊糊,又加了一些糖,再小心的喂給嬰兒吃。
小嬰兒嘴巴動得非常歡快,時不時還蹬一蹬腿,給擔心他要死的白相源展示一下自己的活力。
白楚楠則是撕了一塊衣擺下來,給小嬰兒換了尿布,問白相源:“這個孩子,你真要帶回去?”
“可以帶回去。”白相源道:“老師之前就有收養棄嬰,加以訓練,當做白族新鮮血脈的打算,隻是一直沒騰出手來做這些事。
再說了,就是一個小孩兒而已,老師不養,我交給老板娘也一樣,又不是養不起。”
白楚楠便沒再管,在燒著的熱水壺中放了兩顆丹藥,招呼所有的新兵一人過來喝一杯。
新兵們排隊分食完了這一壺熱水,頓時感覺剛剛戰鬥中酸乏和脫力都被止住,力氣恢複了大半。
過了三個小時左右,天上的雪停了,城池前再次出現那些野狼幽綠的眼睛,一雙雙,冰冷殘忍的盯著白相源他們。
白相源厚著臉皮把小嬰兒捆到白楚楠身上。
白楚楠:“????”
白相源不要臉道:“你修為比我高,接下來又是一場惡戰,他跟著你,比跟著我安全。”
白楚楠:“……”
這哥倆沒功夫再多作撕扯,狼群很快殺了過來。
這次似乎是狼群的一次總攻,來勢十分凶猛。
白相源和白楚楠一邊要護著那些能力較弱的新兵,一邊要指揮戰鬥。
張敏揮著卷刃的刀連著砍了十幾頭狼,在架住一頭狼咬過來的大嘴時,終於斷了。
張敏迅速往旁邊一滾,順勢抽出自己的大腿上綁的匕首和槍,槍裡的子彈隻有三十發,她不確定一會兒自己有沒有機會換彈夾,隻能儘力隱藏自己的身形,然後……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