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現在的小孩兒長得挺快。”在邊月的劍準備出鞘的一瞬間,中年人提著燈籠搖頭感歎了一句:“歲月催人老啊~”
邊月:“……”
是在故意晃點兒,讓她放鬆警惕,還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
這個年紀,應該不存在老眼昏花的情況吧?
邊月拿不定主意,反倒更警惕了。
那中年人查看一圈兒之後,慢悠悠的說了幾句相當敷衍的囑咐:“距離上一隊人下去沒幾天,所以這次沒給你們準備血食。
你們在下麵注意安全,巡查完就趕緊上來。
不過也要細心尋找線索,上一隊人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不想成為下一個死者,就儘快把凶手抓出來!”
說到最後,中年人的聲音有些陰冷。
不過這幾句話的確有些威懾力,已經有不少千家小崽子在表忠心了。邊月跟著應和了幾句,算是過關。
中年人擺了擺手,讓他們不要廢話,趕緊下去,早完事早收工。
照例依舊是邊月打頭,但她這個頭連去地下的入口都找不到,需要千百年在她身邊暗示提醒,才能勉強不出錯。
千百年悄悄指引著邊月邊月跟著甬道,走到一處長了一棵鐵樹的山石後邊兒,挪開種鐵樹下花壇中的一顆石頭,一個八卦表盤出現在邊月麵前。
千百年在邊月耳邊小聲道:“輸密碼,密碼還記得吧?”
邊月麵無異色,將八卦盤上的陰爻和陽爻轉動到正確的位置,他們附近的一座假山“哢哢哢”的移開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邊月率先跳下去,其他人也熟門熟路的跟著跳下來,一路上,千百年裝作“千嬌”舔狗的樣子,幫著開了好幾處機關,輸入了“密碼”他們才能進入正確的地下世界。
這其中,但凡錯了一處,就會出現錯誤的通道,將擅自闖進來的人,帶到地底深處。
那裡,自然有“熱情好客”的東西好好的款待擅自闖入的人。
這些“密碼”,其實都是卦象。千家是玄學世家出身,八卦元素被被他們運用到自家機關裡來,很正常。
邊月在掏千嬌消息的那幾天裡,給千嬌喂了一些藥,逼她把她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要不是搜魂術使用之後容易讓人變成傻子,欠下因果,她高低得給千嬌來一下。
反複確認多次之後,邊月勉強相信千嬌吐出來的“密碼”是真實的。
千嬌當時被折磨到非常虛弱,倒不是說她受了什麼刑,除了喂藥之外,邊月給她的都是心理上的壓力。她是被邊月那些反反複複,不同問法的問題給折磨的。
“我不會說謊的。”千嬌虛弱道:“如果你沒有打開正確的機關,我那一隊的人都會有危險。
千靈姐姐,我不會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曾經你也很重視族人。”
邊月心說:重視個屁,千靈炭烤她堂姐的時候,還嫌她堂姐死得太快,都沒等到她上手呢。
所以,這些小孩兒看事情,總是看表象。
邊月打開最後一道關卡的機關,千嬌給的密碼沒有出錯一次,或許她真的像她表現的那樣重情重義,畢竟她才二十三歲,有那個心境。
最後一道的機關打開的是一道偽裝成牆壁的石門,一隊的十七個人都警戒起來,邊月知道,重頭戲來了。
從石門中進入,周圍的氣息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石壁上有蠟燭在燈台上燃著。這點兒光亮,足夠邊月將整個通道裡任何一塊磚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四周的磚牆縫隙裡,擠滿了密密麻麻,血紅色的,類似於觸須一樣的東西。更惡心的是,這些東西還在不停的扭動,像是線蟲一樣,看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些觸須似乎感受到了他們這一行人的到來,瘋狂的扭動起來,跟著邊月的一群人麵對這些東西都十分謹慎,小心翼翼的走在石道最中間。
“啊!”隊裡一個女人尖叫了一聲,那些觸須像是某種出巢捕獵的蟲子一樣,幾條觸手猛的紮進叫出聲的那個女人身體裡。
邊月下意識想出手,千百年卻暗自扯了她的衣角一下:千嬌在這個時候,不會出手。
邊月一個眼神看過去:我都進來了,還需要扮演千嬌嗎?
那個尖叫的女人看起來十八九歲,微胖,準確的說應該隻是個剛成年的半大孩子。血紅的觸須紮進她的手臂裡,她哭得很壓抑,也不敢動,求助的看向身邊的人。
但這些與她同族的千家人隻有冷漠的看著,有人甚至在旁邊戲謔的笑著,仿佛很欣賞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邊月冷漠的收手,既然她的族人都不在乎她的命,她管什麼閒事。
血紅的觸須吸了女孩兒的血後,擺了擺,慢慢的放開女孩兒。
女孩兒被吸了太多血,終於被放開後,身子一軟,直接軟倒在了地麵。
這時,旁邊有個男的嗤笑道:“裝什麼?不死樹前幾天進了血食,不會要你的命。
你們女人,就是喜歡裝柔弱來博同情。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平時喊著男女平等,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能做到。
真遇上事了,就隻會哭。”
邊月神識覆蓋下,清楚的看到,女孩兒原本走在石道最中央,前後左右都是人,她還使勁兒往中心鑽。
護著她的人沒說什麼,隻是皺眉忍耐。
此時嘲諷她的男人也害怕,也想往中心鑽,護著女孩兒的人沒讓,把他推了出去。
這男人不甘心,趁人不注意,直接將女孩兒扯了出來。女孩兒本來就緊張,受驚之後尖叫一聲,引來了這些吸血的觸須。
牆磚中的血紅觸須吸飽了血之後,簌簌的退去,消失在各個縫隙裡。
男人笑嘻嘻:“不死樹是神樹,隻要吸飽了血,就不會再攻擊咱們。
千金裘,感謝你的犧牲啦。”
名叫千金裘的女孩兒眼含著淚,跌坐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低頭不說話。
有人看不過眼,想說幾句,又被同伴悄悄摁住了。
那男人越發得意,揚著下巴,笑嘻嘻道:“我們可要走了啊,千金裘,你要是走不動了,就自己擱這兒蹲著,彆拖大家的後腿。
不過中途遇到個什麼,也得自己受著啊,這裡沒人會可憐……啊!”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那男人被扇得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壁上,又滾落到地上。
男人趴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扇他的邊月,嘴裡的牙齒和血一起噴了出來:“千嬌!你敢打我?!你瘋了嗎?!!”
邊月甩了甩自己的手掌,嬌弱的“嘶~”了一聲:“臉皮真厚,扇得我手都疼了。”
男人受了奇恥大辱,爬起來拔出隨身鐵劍,就朝邊月砍來。
邊月眼神一冷,手中鐵劍橫掃過去,打歪男人的劍,抬腿往上一頂,膝蓋頂在男人丹田處,手肘向下,擊打在他後腦天柱穴上。
她沒有下死手,但男人悶哼一聲,徹底軟下來,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