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過這裡,把本該躺在神木棺材中的千家先祖拖了出來,換上了一個軍人的屍體!
棺蓋上那幾行小字的內容簡單的介紹了躺在神木棺材中的這位主兒,他叫楊思,1922年生在江州興泰,1950年參加抗美援朝,同年犧牲在長津湖,犧牲的時候剛升任連長。
升任的原因,邊月猜測可能是他前麵的連長犧牲了,他接著上。他也犧牲了,後麵的再接著上,直到整支隊伍打光為止。
這些文字行文簡練,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沒有解釋為什麼千家的棺材裡,葬著姓楊的人。
更沒有批判千家有何罪行,其先祖不配享用神木等操作來佐證自己行為的正確性。
仿佛本該如此,她白清音做什麼都是對的,用不著向任何人解釋。
對於白清音的操作,邊月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反倒有種靴子落地的踏實感。
那女人睚眥必報,心腸惡毒。既然她進了千家的不死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刨人家的祖墳,這就很符合白清音缺德帶冒煙兒的人設了。
邊月又連續把剩下的六口棺材都推開,裡麵都是穿著軍裝的男屍,也都有一定程度的腐爛,像是被埋了一段時間後,再被挖出來的。
白清音留下的筆記裡,沒有她參加這場戰役的記錄,那時候她應該窩在秦嶺的山溝溝裡修白族的爛尾工程,沒時間跑到鴨綠江那邊去才對。
難道她因為沒打上這場仗,忙完了自己的事後,又去了一趟以前的戰場,把這些屍體給挖出來,扛到千家來享受供奉?
雖然這種情懷她能理解,但白清音也未免太神經病了吧?
“聖女,你過來,我找到了一些東西。”李無極站在一堵牆麵前,朝邊月招手。
“找到出去的線索了?”邊月還想看看中間那個木匣子裝著什麼,不過還是先出去要緊,腳步朝著李無極那邊挪動。
“你聽。”李無極敲著那麵牆壁,神色正經嚴肅道:“你聽,這麵牆是空的!”
邊月靠近李無極的那一瞬間,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看到李無極的臉,邊月甚至想給他兩耳光。
真是見了鬼了,她又不討厭李無極,怎麼突然之間想抽他了?
莫非在她注意力轉移的這段時間,李無極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亦或者動了什麼不該動的機關,導致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李無極見邊月不靠近,瞬間拉下了臉,整個人顯得十分陰沉,森森的問:“聖女,你為什麼不過來?是不敢嗎?”
非常粗陋的激將法,邊月覺得,現在的“李無極”很低級。
她笑了笑,將憫生劍扣在手裡,藏在身後,慢慢朝“李無極”靠近。
“李無極”又敲了敲那麵牆,眼睛盯著邊月,渾身帶著一種詭異的陰森感:“聽,聲音空曠,這麵牆背後,還有一個空間,很大的空間。”
“你覺得這堵牆的後麵,有出去的路?”邊月問道,仿佛沒有察覺到“李無極”的不正常。
“李無極”開始用力的撞牆:“是不是出路,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李無極背上被挖了那麼大一塊肉,稍微一動,傷口就崩開,流出嫣紅的血來。他撞的這幾下,血流了一背,沾濕了衣服,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疼一樣,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是自己的身體,就是不知道愛惜啊。
邊月搖了搖頭,輕聲問:“像這樣的密室,應該有機關開啟的吧?用蠻力撞擊……劍仙,你腦子壞掉了嗎?”
“李無極”陰沉道:“原先是有機關的,但是被一個奸人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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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側頭,“李無極”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裡顯得扭曲猙獰,他注意到了邊月的目光,陰冷的目光像是蛇一樣的纏上來。
那種目光仿佛有實質一般,真的令邊月感受那種陰濕黏膩的危險。
這個“李無極”,危險極了!
邊月把憫生劍收了起來,轉而捏了一顆手雷在掌心。
再陰邪的東西,也總躲不過炸藥的威力!
“我來。”邊月慢慢的走上去,開始在牆壁上摸索:“劍仙,你乃大家,既懂陣法,又懂機關。剛剛怎麼那麼激動,直接選擇撞牆呢?
真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李無極”像是沒聽到邊月的話一樣,隻是盯著那麵牆,流露出一種刻骨的恨意。
邊月不再多說什麼,手掌在牆上的磚石上摩挲。很快,她找到了一塊兒稍微凸起的磚石,卻沒有摁下去,而是向“李無極”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劍仙癡長我幾十歲,經驗肯定比我豐富。
這裡的機關、陣法什麼的,還得您來。”
“李無極”陰陰的笑了起來,沒有任何顧慮的摁下那塊磚,仿佛根本不怕這是一個陷阱。
磚石摁下的一瞬間,邊月立刻聽到機括運行的聲音。
“小心!”她條件反射的將“李無極”撲倒,緊接著,聽到“嗖嗖嗖”的箭矢聲音。
邊月帶著“李無極”滾了幾圈,躲過箭矢,躲到楊思的棺材後麵去。
事實證明,先烈前輩就是靠譜,楊思的棺材幫他們擋住了全部的箭矢。
“嗖嗖”的聲音持續了大概有四五分鐘,除了七具棺材庇護的位置,其餘的地方全都是箭矢,箭頭上泛著幽綠的顏色,紮在地板上,看起來都是塗了毒的。
等箭矢停了,邊月和“李無極”從藏身的棺材後麵出來,邊月給躺在棺材裡的楊思鞠了一躬,算作感謝。
突然,她的腦後一股勁風襲來。
邊月偏頭往旁邊一躲,竟然是“李無極”拿著一支箭矢朝邊月撲了過來。
邊月的這一躲,讓“李無極”虛弱的身體直接撲到了地上,因為力氣太大,地上的一支箭頭蹭過“李無極”的臉,流出墨綠色的血。
邊月:“……”
多災多難的劍仙。
“劍仙,您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邊月溫柔的問道:“是因為這具肉身用著不合適嗎?”
“李無極”憤怒的看著邊月,嘶聲說:“一具竊居他人墳塋的腐屍,一個就算死了,也掀不起半分波瀾的螻蟻。
你為什麼要拜?
他有什麼值得可拜的?!”
“愚蠢的賤民,死吧!”“哢嚓”一聲,“李無極”的手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反撐在地上,快速朝邊月爬過來,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愚蠢的賤民,都該死!都該死!!”
邊月:“……媽的,老娘這麼溫柔的跟你說話,你竟然還敢發狂?
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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