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福益想到這兒柳嘯龍行跡古怪,那一日柳嘯龍雖然沒將自己製敗,但那簫聲已將自己逼得走途無路了,要不是柳嘯龍及時收簫,自己的功力已是不濟了。
馬福益這時才想起去拿釘在洋槐樹上的暗器,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馬福益正欲轉過身去,此時卻從對麵樹叢中跳下一個人來。“且慢!”那人手一拱,含笑說道:“一劍兄,剛才那人是誰呀?”
馬福益一見,原來是衡嶽金聖大師的大弟子謝再英。他是嵩雲山謝黔明的簇侄,但他現在的名字叫龔春台。
“喔,龔大俠,今日為何光臨敝處,又為何不事先通知一聲呢?”
“小弟忙不勝忙,也來不及與一劍兄多敘,隻是剛才見了那人的舉動,甚感納悶。”
馬福益毫不遲疑地說:“那人的麵孔我並未看清,但從他的舉動和手中握著的那隻洞簫,我想乃是柳嘯龍無疑!”
“我看也像,但不知為何不肯賜麵?一劍兄,我該走啦,後會有期!”
“噫!”馬福益用手指著遠去的龔春台:“怎麼不進屋歇一會再走,什麼事也不能這麼急呀!”
龔春台走後,馬福益並未立即卻取那枚暗器,而是順著剛才的思路繼續想下去。
那一日,他與柳嘯龍直奔洪江,由於路途不熟,繞了很長一段路,走了四五天才到洪江。
嵩雲山素有“湘西第一山”之稱,明代建築的古廟聳立於山頂,謝黔明便寄居於古廟中。古廟分前殿後堂,前殿為謝黔明設壇講經之所,後堂為謝黔明的居所。
馬福益與柳嘯龍到了洪江,正是謝黔明壽誕之日,二人便急忙趕往嵩雲山。山道遙遙,林木蒼翠,泉水叮咚,二人攀沿而上,好不費勁,可到得山頂之上,古廟前後一片森然冷氣。二人更覺奇怪,一打聽,才知謝黔明老人已逝。
二人一聽,不禁大駭,武林中到處傳頌著,有道高僧謝黔明已八十餘歲,身體仍很健康之語。
當下二人穿過前殿,奔進後堂,好多人圍在那兒,龔春台也在其中且濃眉豎起,用一雙惡毒的目光盯著走進來的馬福益和柳嘯龍。
這時有位麵黃肌瘦,滿臉皺紋的老人一見了柳嘯龍的洞簫,連忙擠了過來道:“春台,據老朽看來,這洞簫與簇叔的死因有關!”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龍興島主,眾人不語。
龔春台輕輕地點了點頭。
馬福益擠到前麵,隻見死者無絲毫外傷,麵目仍很清晰,但胸腹外有明顯的腫塊,且紅的紅,紫的紫,看上去是受了巨大的內功震傷了內腑而死的。
龍興島主瞪了二人一眼:“你們還裝什麼蒜?”
“我們怎麼啦!”柳嘯龍半歪過頭問。
“你自己最清楚,還來問我!”龍興島主冷冷地笑道,“這不明擺著?謝老前輩是受內力所傷,而你的洞簫是專發內功的兵器,隻這一點上,足可證明你是凶手!”
“龍興島主,不能信口開河。你拿什麼作證據?”柳嘯龍一聽龍興島主說自己是殺害義父的凶手,不由得火冒三丈,說話也大聲了。
馬福益忙扯了柳嘯龍一下,示意他在前輩麵前不要顯得過於急躁,以免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柳嘯龍掙脫馬福益,仍舊怒吼道:“前輩,說話更應該負責人。他憑什麼誣賴人!”
“還想抵賴。”龍興島主白胡子一吹,也怒吼起來,“你柳嘯龍這支洞簫不就是專使內力傷人麼?”
“這個我不管,隻要你老拿出證據來!”
“老人的傷便是證據!”
龔春台也在一旁橫眉怒目:“簇叔是內力所傷的,你柳嘯龍就不用狡辯了!”
“哈……”柳嘯龍一陣大笑,“憑我這點功夫也能傷得了謝老前輩!況且謝老前輩是在下的義父,晚生與其親生一般。
“有理,此話有理!”馬福益很嚴肅地說道:“凡事都講究證據,不能僅憑一件兵器武斷地認定誰是凶手。若是這麼簡單,那麼,是不是所有外傷致人死亡的,都是使用刀劍的武林人士所為嗎?”
馬福益接著說道:“請問謝老臨終時說了些什麼,是何時告彆人世的!據在下看來,謝老皮肉鬆馳,像剛故去沒幾個時辰哩!”
“簇叔臨終時就在下一人,他用手指了指門外,已經講不出話來了!”龔春台衝馬福益說道。
“既是這樣,我馬福益就可用性命擔保柳大俠不是嫌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