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索命閻王是屠殺武林同道的惡魔,暗地裡作了官府的鷹犬。
江湖聞之色變,為世人所不恥,江南武林盛會群情激憤。九嶷山旋風劍派掌門歐陽餘善,八十八歲的高齡支撐著老邁的軀體獨自下山會戰索命閻王。二人在寶慶南關夷江西岸的煙村古道上大戰三百餘回合,直殺得天昏地暗,黃沙飛揚,二人幾次頻登古道險隘口,都擔著生與死的危險。
二人的呼嘯聲震撼山嶽,真是攪起夷江千重巨浪,踏破古道八百陣圖。
最後,旋風一劍世高一籌,也許是歐陽餘善年輕兩歲,能適於久戰的緣故,最後一招,也是歐陽餘善與索命閻王三百多個回合的苦戰中第七次使用本門絕招,索命閻王差一點索去了自己的性命,就是還差一點,惡名昭彰的武林魔鬼終於又在正義劍下逃生……
當下索命閻王幾個起落追上馬福益,還離馬福益有十幾丈遠近便高叫道:“娃兒慢點,老夫有話要說!”
馬福益立著,既不轉身也不回頭。
少頃,索命閻王縱身一躍,一個虎撲,張開右手五指抓向馬福益肩頭。
馬福益身形一矮,輕踮腳尖,後退二步,站起身時,索命閻王五指抓空,已落在馬福益身前。
“嗯,中原武林看來是不可小覷,我這飛鷹掠雞之技絲毫不起作用了!”索命閻王微微皺了下眉頭。
“前輩這一招非同尋常,其實前輩是故意戲我!”
“老夫特意衝你們旋風劍派而來的,有什麼理由不與你動真格的?”索命閻王邊說邊攏了攏寬大的大襖。
“在下與前輩有藝術與派彆之爭,已導致不可避免的仇隙,前輩乃上古高人,在下乃區區佃戶,生死全握在前輩手中,前輩儘管動手好了,在下已無還手之力!”馬福益說完垂下雙手,微閉雙目呆立如一截木頭。
“你真的願為旋風劍派了結這一段仇怨?”
“嗯!”馬福益微微地點了點頭。
“有膽量,有君子風度,老夫出西北邊陲,一路行來,並未見到像你這樣的人!”
“在下乃接近死亡線的人了,還受前輩如此誇獎,實過意不去!”
“哈……”索命閻王一陣大笑,笑聲陰森古怪。
馬福益不知索命閻王將要采取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睜開眼看了下索命閻王,便又微眯起眼作無奈之狀。
停了一會,索命閻王說道:“老夫本欲取你的頭顱下酒,可這兩天與你的接觸中使我突然改變了這個計劃。”
“我也沒必要問你為什麼要這樣,悉聽你老人家的尊便吧!”馬福益仍站立不動。
“對,你問我也沒有用!”
“區區也曾聽說過,在古怪人麵前多一言不如少一言的道理!”馬福益說道。
“這話很對,但老夫放你的性命,並不是說放棄對旋風劍派實施我的意願!”
“在下沒理由要前輩這樣做,也沒能力阻止前輩不這樣做!”
“當然,現今武林中誰能阻止老夫的事,那真是自尋苦惱!”索命閻王說罷又是哈哈大笑。
“笑什麼,你這把老骨頭死後也不知該撒在何方?”馬福益睜開大眼直視索命閻王。
“你這娃兒簡直不想要命了!”
“命豈能是自己要與不要的問題!”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說些不中聽的話辱罵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