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一點了點頭,說:“我怕在路上出現意外,仿做了很多的木頭槍,用麻袋縛在馬背上,但我們還是走小路,怕官府中人見了生疑。誰知還是被他們追上了!”
“保住了槍和馬匹,就已經不容易了,劉師弟,相彆十多年,你已熟讀了不少兵法,愚兄落後了!”馬福益說完微笑著。
“也是湊巧,若官兵直接衝上來,我們措手不及,絕對應付不了的!”
陸昌耿問道:“他們是從側麵出擊的?”
“我們剛把馬匹引至林中,官兵就來了,我們準備作戰時,官兵卻來了個迂回包抄,隱入林中,慢慢地搜索,我們趁這個機會將真家夥禦下來隱藏在草叢中。”
“好家夥,差點被官府搶了去?”馬福益驚歎地說。
“就目前的情形看,官方搶占了主動,雖然這一次我們能僥幸逃脫,但仍擺脫不了官方各方麵的鎮壓,因為我們的力量太弱。”陸昌耿沉重地說。
“我們應采取措施。”劉道一接著說,“首先應該弄清楚官方是怎麼得到了這個消息的。”
“這個問題很嚴重,直接關係到我們的起義能否成功,一旦我們起義失敗,其它省份也就失去了紛起之條件!”
“陸先生,官方對我們的行蹤如此清楚,現在已直接地乾擾我們的行動,我看起義之日,越近越好!”馬福益說罷望著陸昌耿與劉道一。
陸昌耿點了點頭。
“時機不成熟,也很難有把握!”劉道一望一眼馬福益繼續說道,“大哥,慈禧生日這個日期乃千載難逢,成功的把握,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馬福益沒作聲,陸昌耿也低頭沉思。
劉道一見二人情緒低落,便說道:“十一月十六日這天,各省府、州府的警衛與崗哨全都疲憊,酒醉熏熏,若一聲炮響,炸死貪官汙吏,各處等兵不戰自降,長沙城隨手可得!”
陸昌耿抬起頭說道:“這樣固然很好,官府說不定要先下手,到時候我們的組織被破壞,革命誌士難免遭到逮捕和殺害!”
“堂主先生的方案本也很好,”陸昌耿頓了一頓說,“但至少得趕在官府的前麵行動。”
“這樣很危險,”劉道一急急地說道,“時間倉促兵力不足,軍火也來不及運送回來呀!”
“武器是不能忽略的因素,官府中有大量的槍支,我們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去與官軍拚殺!”
“這是自然。陸先生,革命需要犧牲,但最佳的方案乃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較大的勝利,劉師弟說的方案確實是輕而易舉之事,隻是時間太長,誰能說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內事情不發生變化?”
“堂主先生,馬某不吹牛皮,在衡嶽盛會上就已跟各山堂頭目打過招呼的,保證一呼百應,最遲能在五天內全部到齊。”
“能有一支這樣神速的大軍,也不容易呀!”陸昌耿讚歎地說。
“江湖中人聚也容易,散也容易,這是江湖中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馬福益微笑著說。
“當然,當然!”陸昌耿也微微地笑著說,“江湖中人嘛,來也江湖,去亦江湖。”
“此話怎講?”劉道一不解地問道。
“江湖中人,官府中稱之為無業遊民,無穩定的生活方式,尚若報國有門,往往能身先士卒,一旦起義失敗,又各自占山為王,豈不快活!”
陸昌耿說完又轉入正題,望著馬福益與劉道一說道:“宜見機行事,能早則早,否則遲亦無礙大局!二位看如何?”
馬福益與劉道一點了點頭。
“堂主先生,”陸昌耿轉向馬福益說道,“召集各處兵馬的重任就麻煩你了,我看最好事先召集在一處,以便及時響應!”
“這絕對沒問題!陸先生請放心吧!”馬福益緊緊地握著陸昌耿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