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可知曉,在什麼地方阻我們去路?”龔劍雷步步緊逼。
“你我本來就毫不相乾,我與彆人交手,誰叫你們插科打渾,還說我阻你們去路,這話從何說起呀!”
“毫不相乾,說得如此輕鬆,扔得如此乾淨!”
“有何證據?”梨園先生聲音凜凜。
“證據,當然有,隻是閣下喜歡抵賴,待我拿出證據來又說不對,那就麻煩了。”
“拿不出證據,彆來嚇唬人!”
“假若拿得出哩?”
“男子漢講話不能模棱兩可,隻是還多個‘假若’二字!”
“多了假若又怎麼樣?”
“假若拿不出哩!”
“如閣所說的毫不相乾,各走各的路!”
“好,一言為定!”梨園先生欣喜若狂。
龔劍雷望了眼站在馬翠萍一旁的劉道一,他也不認識這位師叔,隨即又轉過頭來說道:“一言為定!”
龔劍雷說完若有所思地目視遠處。
“拿吧!怎麼隻講不拿呀!”梨園先生見龔劍雷呆立著便催他。
“我們空口無憑,要有證人方好!”龔劍雷目光如電地盯著梨園先生。
“在這鬼地方,哪來證人,你是在故意出難題!”
“我來作證!”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眾人無不為之一驚,頃刻間場中已多了一人。
來人在場中站定,溫和地說道:“二人爭論之事,我來作證好了!”
梨園先生眨了眨眼睛,見來人四十多歲,頭戴一頂儒士方巾帽,額砂光亮紅潤,內行一看便知來人具上乘武功。
龔劍雷、馬翠萍和劉道一都不知來者何人,隻是怔怔地望著來人。
“凡欲解決武林紛爭之事,至少得些武功,請閣下報個師門來曆!”梨園先生說道:
“在下寒潭!”來人毫不含糊。
簡短的四個字,梨園先生聽了如同炸雷,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睜大眼睛望著寒潭:“請閣下脫去帽子辨真偽!”
寒潭睜開大眼在梨園先生身上跳動,雙手抱拳道:“帽子乃在下遵循的禮儀,閣下叫在下脫去帽子,實乃對在下有不恭之處,在下實難從命,若無須在下作證,在下就此告辭!”說罷轉身欲走。
“彆這麼激動嘛!”
“不是在下激動,而是閣下誠心拿我開玩笑,我不能為你們作證!”寒潭說罷,頭也沒回地走了。
梨園先生牙一咬,雙腳一蹬,身子往上一彈,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連翻兩個筋鬥,輕舒雙臂穩穩地擋住寒潭去路。
寒潭毫不介意地朝前走,仿佛沒有梨園先生這個人似的。
梨園先生已怒不可遏,雙掌齊出,衝寒潭心窩打去。
寒潭雙臂在胸前往上輕輕一搗,同時頭向後仰,快捷地旋轉了一圈,抬起右腳直衝梨園先生,膝蓋骨揣去。
梨園先生提腳躲過,雙掌下擺猛擊寒潭右腳。
寒潭舉手快捷,梨園先生來勢更猛。
寒潭收招變招均已不及,索性抬腳猛踢過去。
兩強相遇,勢均力敵,寒潭右腳被對方打中,梨園先生左肋處被踢了一腳。
梨園先生後退兩步站立著,寒潭身體側過一邊。
兩人都若無其事,接著梨園先生趨進一步,亮了個餓虎撲羊勢,寒潭則擺了個“紅樓藏珠”。
兩人相持,誰也不敢搶先發招。
馬翠萍在一旁向龔劍雷使了個眼色,龔劍雷縱身一躍,在半空旋轉,手掌一拍,身法疾若旋風,掌聲若霹靂驚雷,穩穩地躍落在二人中間。
梨園先生與寒潭都退後一步站立著。
龔劍雷雙手抱拳,向二人行了個集體禮,意在不偏向任何一人,然後說道:“二位大師何必動起手來,君子動口不動手嘛,何況我們爭論之事絲毫也用不著動手來解決!”
梨園先生一聽,瞪了龔劍雷一眼,他聽得出來,龔劍雷罵他,頓時火冒起來,惡狠狠地說:“你這娃兒懂個鳥,難道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作證麼?”
“寒潭大師乃武林中眾所周知的正派高手,難道還能假冒,莫非閣下以前曾見到過,有人假冒彆人名字在江湖掀起風波?”
“老夫未見過,但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梨園先生果斷地說。
“嗯”寒潭冷笑一聲說道:“賊總是在一旁喊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