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子輕如絨毛,能用它作暗器者,可見武功之高,內家功力之精到了極點,使人見而驚歎。
龔劍雷能在眨眼之間隨機應變,極自然地將微如粒米,輕如鵝毛的鬆子接在手中已使人瞠目。
當下並不見有人出來,龔劍雷轉身望一望四壁,隻見壁上掛著無數隻小布袋,更覺奇怪,兩人走近一看,每個布袋上都寫有字,如“鹿膽、熊膽、兔膽”等各種獸膽,膽汁全用小瓶裝著,二人依次看過去,共有七十二種,還有二十八個空布袋掛著並寫上“虎膽、狼膽”等等暫缺。
龔劍雷看完輕聲問馬翠萍道:“百獸膽汁拿來乾什麼用?”
“我想昆侖劍譜上定有記載。”馬翠萍略一沉思著說。
“這裡的主人該是何人?會不會是哪個馬臉胳腮胡子呢?”龔劍雷自語著。
“也許是的,也許另有其人!”馬翠萍答道。
“昆侖劍譜乃武林奇寶,為何到了這裡,定有文章。”
馬翠萍點了點頭。
二人重新來到供桌前,馬翠萍伸手去摸匣蓋。
“不尊訓戒,罪不容誅”一個響亮的聲音自雕像內傳出,四壁回音令人悚然,二人睜大眼睛望著雕像,雕像麵孔嚴肅無絲毫動態。
二人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高揚手中劍,準備迎敵。
四壁靜寂,室內森森。
馬翠萍凝目不動,揮手向雕像拍出一掌。
雕像紋絲未動,二人更覺奇怪,馬翠萍也具十來年的功力,並得其父的悉心教導,無論是劍法及內功都已達到難以估計之境,一個木頭雕像竟然絲毫未動。
“何方高人,為何隱身不見!”龔劍雷收劍問道。
無人應聲,二人更覺漠然。
馬翠萍火起,揮劍向雕像砍去,就在劍鋒離雕像有寸許,雕像說話了:
“金身聖體,為何要見爾等粗俗之人!”聲音更森,聽來無不膽寒。
龔劍雷舉起手中劍向馬翠萍一努嘴,說了聲“上!”二劍如兩條飛蛇直衝過去,聽得“咣咣”兩聲響,劍鋒與雕像撞擊處火星迸濺,雕像仍舊絲毫未動,二人反彈回來。
龔劍雷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隻見他右手握劍慢慢地在身前運行,眼光凝視著劍鋒,劍鋒旋轉逐漸加快,頓時,劍鋒的呼啦聲如疾風暴雨,震得長明燈燈光搖晃,幾經欲滅。
龔劍雷輕輕地向前一點,劍鋒尚未觸及雕像,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雕像仰麵倒去,原來是一堆泥塑。
“這才是真正的旋風一劍!”從震碎的泥塑後麵飛出一人高聲說道。
二人一見,來人正是滿臉胳腮胡子。
“在下乃孫天成,後會有期!”胳腮胡子說罷一閃身又不見了。龔劍雷伸手拿過昆侖劍譜,打開匣蓋,將書取出,放進懷裡,木匣仍端正放在原處。
二人疾步向孫天成消失的地方追去。
洞裡漆黑,二人隻得摸索前進,好在是向上走,摸索起來已比較方便,大約又轉了兩個彎,終不見孫天成的蹤影。
“我們現在怎麼辦,師姐?”龔劍雷問馬翠萍。
突然一陣風從上頭吹來,二人不覺打了個寒顫,“哪來的風呀?”龔劍雷驚奇地說道。
馬翠萍一陣驚喜叫道:“這洞與外界相通,往前走吧!”
越向前走,風也越大,走了一陣,一束光線從上麵射下來,二人抬頭一望,隻見一個碗口的大洞口,仿佛是一大塊石頭,當中鑿了個洞一般。
外麵的光線很暗,模糊的光圈是被擠進來的,風也是從上麵掠過時擠到洞裡來了的。
龔劍雷雙手向兩旁平伸,再慢慢地運行至胸前使一招“天王托塔”,石塊仰麵翻倒在一旁,現出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來,龔劍雷頭一個跳出來。
“師姐,這怎麼到山頂了呀?”
馬翠萍也跟著跳出來,“好冷呀,這是什麼地方?”
龔劍雷舉目四處一望,隻見群山都在自己眼下,自己所立的山顛最高,狂風如悶雷隆隆嘭然作響,原來已到了七星嶺峰頂了,難怪這麼冷。
“師姐,這就是七星嶺!”
“我看也有點象,真是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說罷兩人發出微微的笑意,冒了一次生與死的危險卻走了一段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