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錠聽得頻頻點頭道:“依弟之見如何?”
“區區武功平平,軍事策略也很平庸,本不該發表淺見,既受大人如此器重,就是說錯了,我想大人不會怪罪的!”
“決不怪罪,決不怪罪!不澤弟乃吾之臂膀也!”
“區區很讚同,潘總兄不立即出兵聲討江南天地會之高見!”
“喔!”陸元錠聽了微感吃驚道:“沒想到二位老弟都有同樣的見解,真是能人所見略同嘛!”
陸元錠說完哈哈大笑。
“看來不澤弟也是很讚同第一個矛頭指向華興會了!”
“應該如此,但華興會並不與巡撫衙門毗鄰!”
“這又是為什麼?”陸元錠仍是不解。
“依區區淺見,我們該以最近處著手,大人可派遣兵力從撫衙周圍清除或逮捕一切異己力量和可疑之人,如一張巨大的網向四麵八方擴展,使敵方失去裡應外合之機會!”
“是啊,常言道,外敵固然可怕,但隱藏在我方內部的敵人真是防不勝防,首先要清除自己身邊的異己力量!”陸元錠緩緩地說。
次日,陸元錠派出大批軍警和武林高手徐徐啟動,長沙城內響起一片槍聲,被白色恐怖所籠罩,大批可疑的人被關進監獄,喧嘩的長沙城更加沸騰。
連續幾日來,軍警和武林爪牙四處騷擾,長沙城雞飛狗叫,地下的蟲子也被攪擾得蜚聲四起,溪流渾濁,河水咆哮。
梨園先生自接到陸元錠發出的通緝湘省民匪的檄文後,也派出大批爪牙,散布在長沙城內外,他派出胡生華與陳天桂潛伏在華興會周圍,時刻監視周圍的一舉一動。
這一日,梨園先生帶領的人馬,來到華興會。梨園先生的麵孔上露出一絲絲疲倦的笑意,他輕聲地問站在一旁的胡生華與陳天桂:“裡麵有動靜嗎?”
“沒什麼動靜!”胡生華說道。
“這幾天有人出入嗎?”
“沒有!”
梨園先生一顆石頭落下地,放心了,是他探得了華興會定於十一月十六日行動的消息告訴了陸元錠,他不希望讓任何一個革命誌士撞在官府的槍口上,便派胡生華與陳天桂在此候了幾日,關鍵的時候用“敲打鏢”敲打敲打即可。
他滿麵笑容地走向潘天玖。
“梨園兄也來了!”潘天玖微笑著迎上去。原來,潘天玖早就守候在這裡。
“來了,潘兄已搶先一步,在下來遲了!”梨園先生也微笑著。
“哪裡,哪裡,梨園兄在長沙城內可謂舉足輕重,小弟算得了啥呀!”潘天玖衝梨園先生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隻是奉命提前在這裡觀察,不負責行動!”
“哦!”梨園先生更加納悶,問道:“誰負責行動啊!”
“應該是羅股長吧!”
梨園先生朝周圍一望,問道“羅股長人呢?”
“應該還沒到吧!”潘天玖順口說道。
梨園先生更加納悶,羅不澤作為軍警股長,負責這次行動的人,為何是最後一撥趕到的人呢?他想了一會,終於想清楚了,原來陸元錠與自己有同樣的想法,把潘天玖提前派到這裡來,是在向華興會的人“示意”。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羅不澤一手握槍指揮軍警將華興會所在地包圍起來,他很奇怪地發現潘天玖與梨園先生都在這裡,而且比他提前來到,便上前招呼道:“二位仁兄請了!”接著雙手抱拳一拱。
“羅兄請了!”梨園先生與潘天玖也抱拳一拱。
“羅兄,陸大人可有何明示?”
羅不澤微微皺了下眉頭,他不理解梨園先生為何問他。
其實梨園先生明知故問,就是違背了陸元錠的意思,陸元錠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梨園先生故意問他是對他表麵上的尊重,羅不澤當然知道這一點,隻淡淡說道:“梨園兄問小弟,小弟還不好回答呀!”
梨園先生哈哈大笑:“羅兄聲名遠播,不獨湘省有神槍手的美譽,江南第一槍的稱號乃眾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