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錠滿臉堆笑道:“梨園兄不愧為傑士,還通陰陽哩,真是古往今來難得之良才!”
“多謝撫兄抬舉,在下實力不能及,唯撫兄轄一省而文武傑士頂力相助,江湖俠義之士皆來歸順,真乃撫一省而一省安!”
“欲治湘省,決不可缺了梨園兄!梨園兄乃湘省之頂天支柱,陸某若離開梨園兄,就如無輪之車寸步莫移!”
“撫兄,在下有事不明!”
“但說無妨!”
“柳嘯龍來撫衙,又忽忽離去,不知為何?”
陸元錠見問,不便隱瞞,將事情經過說與梨園先生。
梨園先生一聽,眉頭緊皺,低頭不語。
陸元錠倒滿酒催促道:“梨園兄請!”
“錠兄請!”
兩人杯來盞往,隻一會又是三杯下肚。
梨園先生忽然停杯問道:“撫兄,我們上當了!”
“此話怎說?”陸元錠奇怪地問。
“大人給他的是護身符!”
“令師弟並不與我作對,保護他就是爭取他,不是很好麼?”
“不對,撫兄,現今武林中,柳嘯龍的武功至少已擠入一流,能傷他者已寥寥無幾,還用得著大人保護嗎?”
“柳嘯龍到底想乾什麼?”
“據在下看來,定是另有所謀。”
“未必如此,令師弟說的是喜清閒、雅靜,我才對他如此寬容。”
“柳嘯龍素來對朝廷不滿!”梨園先生說道。
“真的?”
“我比撫兄更了解他,他隻是表麵上沒有反對朝廷的舉動!”
“難道這就是本撫聘他而遭拒絕的理由嗎?”
“撫兄說對了!”
“噫?梨園兄不是通神靈的嗎,算算看此事吉凶如何?”
梨園先生皺起眉頭道:“當然是對我們不利的!”
“這隻不過是小事一樁,保護一個普通人或者有特殊身份的人都是我們的義務呀,這樣能爭取更多的力量哩!”
“這樣也有點道理,撫兄,依在下看來,此事並非想象的那麼理想!”
“此事……”陸元錠欲說無辭。
梨園先生接著又說:“柳嘯龍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籠絡大人去保護他人!”
“有這麼嚴重嗎?”
“絕對的,撫兄!”
“此事將怎麼辦?”
“據在下看來,應立即追回回避令!”
“這……這……”
“撫兄,不能猶豫,否則對我們今後將有最大的威脅!”
陸元錠歎了一口氣道:“咳,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呀!”
“大人還如此守信,此舉將是造成今後生死存亡的判決書!”
“梨園兄,如果對方是一位極平常之人,陸某會毫不猶豫地收回回避令!”
“撫兄既然如此,還有方法可以挽回!”
“梨園兄快說!”
梨園先生故意沉思一會兒說道:“大人可賜在下一紙令牌,湘省內任何地方任何可疑之人都能搜捕!”
“這跟收回回避令有什麼不同?”
“含義是一樣的,使用的方法不一樣罷了!”
“這仍舊說明陸某出爾反爾了!”
“不這樣不行,望撫兄三思!”
梨園先生見陸元錠不語,接著又道:“柳嘯龍絕對是借加避令去保護民匪頭目,以及撫兄要捉拿的要犯,或許再過幾年再興風起浪,湧向長沙城,若長沙城且不保,撫兄罷官事大,大人切不可將前途輕賤!”
陸元錠被梨園先生說得目光呆滯無神,少頃,淡淡地說:“此事事關重大,陸某將按梨園兄意思行事!來來來暢飲三杯!”
梨園先生飲酒本不過三五杯,聽陸元錠這樣一說也來了興趣,也一杯又一杯地與陸元錠對飲。
“梨園兄,”陸元錠放下酒杯道:“梨園兄乃湘省之主人,保護長沙城也成了梨園兄最能發揮優勢的時候了!”
“這個自然,錠兄有何吩咐,在下決不推托!”
“欲請梨園兄阻擊並追殺北方民匪!”
又一杯下肚,梨園先生已有點朦朧的醉意,慢吞吞地答道:“在下跟蹤柳嘯龍追捕北方賊首,在下將派胡生華與陳天桂前行!”
“此計最佳,難得梨園兄如此精明!定能將民匪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