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翠萍從自己內襟褂子上撕下一塊漂白布,擦乾他臂上血跡,傷口有指頭那麼大,彈頭被血跡淹沒了,看不清楚。
“彈頭深嗎?”馬翠萍問。
“不怎麼深,用兩根小竹夾出來!”
馬翠萍脫下帽子,取出一隻發夾來,“用這個行麼?”
“行,太好啦!”
馬翠萍將發夾紮入傷口,裡麵的彈頭動了動,龔劍雷倒吸一口涼氣,頓覺劇痛難忍。
“疼嗎?”馬翠萍輕聲問。
“沒關係,取出來就行!”
“忍著點兒!”
馬翠萍說完又將發夾紮入傷口,她感覺到一件堅硬的東西夾在傷口中,怎麼搖動也不能拔出來,痛得龔劍雷鼻梁不停地聳動。
“師哥,你很痛嗎?”
“外麵有人!”龔劍雷聽到外麵有輕微的響動,忙站起身來。
馬翠萍顧不得一切地長劍出鞘擋在龔劍雷的身前。
來人在門口站住,目光並不看屋裡,而是偏過一邊去冷冷地說道:“不要驚慌!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的,其實我找你們很長時間了!”
來人說完走進矮屋。
“你是什麼人?”馬翠萍持劍的手動了動。她看見來人臉堂方方的,濃眉隨著眼睛的眨動而一閃一閃,兩邊太陽穴光滑紅潤,正冒著騰騰熱氣,她知道此人功夫爐火純青。
“普通人!”
“普通人?”
“對,說得準確點應該是普通中國人!”
“這等於沒有回答!”
“我為什麼要回答!”來人也不客氣。
龔劍雷上前一步,“閣下到此何乾?”
“這本是我的居所!”
二人奇怪地望望這神奇的矮屋,又望望來人,馬翠萍奇怪地說道:“你的居所?”
來人沒說話,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這裡什麼也沒有呀!”龔劍雷用右手一攤,左手不動,絲毫也不顯得痛苦。
“你來這兒多長時間了?”馬翠萍問道。
“二到三年!”
“絕對不可能吧!”馬翠萍冷冷地說。
“閣下為何不置些生活用品?”龔劍雷見來人挺和氣的,對他的回答似乎也不太相信。
“為了方便!”
這樣回答似乎不近情理,龔劍雷覺得此人有一種親近的感覺,便說道:“閣下既如此爽快,也如此隨便,與在下的性格頗為相似,請問閣下欲要去何處?”
馬翠萍不理解龔劍雷為何要問這個問題,用眼角瞟了他一眼。
來人略一沉思,不以為然地笑道:“區區要去的地方,也可能是二位要去的地方!”
龔劍雷略一驚奇地睜大眼睛,他本以為對方不能理解自己的問話,恰恰相反,來人的回答到使他陷入困境,難道來人早就盯上了我們的行蹤不成?
龔劍雷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照這樣說來,閣下知道我們是誰了?”
來人並未回答,走上前對龔劍雷說道:“請伸出你的左臂!”
龔劍雷吃力地抬起手臂。
來人看了一眼說道:“裡麵有一粒彈頭對嗎?”
龔劍雷點點頭。
“我能給你取出來,相信嗎?”
“你又不是醫生,彆瞎吹牛!”馬翠萍輕聲地說。
來人聽了不氣也不惱,隻望著龔劍雷。
“試試看吧!”龔劍雷猶豫了一會說道。
來人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來,恰象一根鐵管隻是有好幾個孔。
“請問閣下這是洞簫嗎?”龔劍雷略一驚奇地問。
馬翠萍聽龔劍雷說出洞簫二字來,偶然想起來,厲聲道:“洞簫,五毒奇功,你是誰!”
“我就是我!”來人抬起頭來望了望馬翠萍。
“師哥,彆上當!洞簫裡有毒!”馬翠萍很著急。
龔劍雷望著那支烏黑呈亮的洞簫猶豫著。
原來龔劍雷與馬翠萍都聽見過洞簫的傳聞,霹靂山人告訴過龔劍雷,當今武林中有一人使用洞簫,而且有毒,能隨簫聲注入人體內,並告訴龔劍雷,今後若遇到使洞簫者,隻要簫聲一起,就得運內力相抗,以防毒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