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不澤不敢大意反手一掌,一招“橫掃千軍”迅猛異常。
剛敵過三招,在後邊與官兵殺在一起的龔劍雷與馬翠萍二柄長劍如龍飛風舞,寒光過處,人頭落地,沒多久,十多個官兵隻剩三、二個,都不敢上前。
龔、馬二人長嘶一聲,隻一縱,飛掠而去,直奔羅不澤。
羅不澤一看不妙,四處張望,罵一聲,“潘天玖這些蠢蛋們怎麼還不來!”
這時的巡撫衙門已沸騰起來,所有的燈光全都亮了。
龔、馬倆人長劍一彈逼退羅不澤,羅不澤快捷一閃,伸手要拔槍。
龔劍雷雙足一點,身向前傾,“唰唰唰”一連刺出三劍,劍劍不離對方要害。
“爹,你們快走!”馬翠萍說完,長劍一彈,一團青光直指羅不澤。
羅不澤隻得全力應付,二人的劍快捷有力,刺、挑、避、掛,從左右兩側專指三十六大要穴,每一招都是上乘劍法。
羅不澤將功力增加到十成,決定以性命相搏,每擊出一掌,龔、馬二人的劍鋒總得偏離幾分,每一次都是靠內家功力化險為夷。
魏寶銓同馬福益順著一條僻靜小巷走去。
“哈……”二人剛走得幾步,一陣陰森可怕的冷笑傳來,二人忙停足觀看,隻見在前麵不遠處站著四條人影,他們分彆是潘天玖、孫天成、胡生華和陳天桂。
“什麼人竟敢來巡撫衙門救人!”潘天玖冷笑道。
“潘天玖,你算什麼好漢枉學一身武功。”魏寶銓厲聲說道。
“嗯,你不要管這麼多,師父教潘某學得絕技是不要傷害好人,而爾等集眾造反乃不法之徒豈可不殺!”
“潘天玖,”馬福益厲聲道,“爾等見了洋人敬之如父母,對待百姓如牲畜一般任你宰割,這世道還有公平否?”
“公平與否與爾等無關,爾等的職責是種田吃飯,你們可曾好好地耕種否?”
“國人不幸,乃所有國人之職責,我等平民百姓,見朝廷之腐敗,立誌反腐驅洋,何罪之有?”
“嗯,說得如此輕鬆,你江南第一劍總認為揮劍殺人那樣簡便,自古以來,反對朝廷者莫不株連九族,遺惡三鄉,你難道不知道,想今日你馬福益也落到如此地步,俗話說,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你還想出得去嗎,兄弟們上!”潘天玖雙掌擺成架式擊向魏寶銓。
羅不澤見潘天玖等人趕到,便來了力量,雙掌變爪,分抓二人的手腕。
龔、馬二人見官軍來援,不能久戰,見對方使爪厲害,便長劍一抽,二劍分上下旋轉而去。
二人身隨劍轉,劍若流星,一招成風,疾風迅猛,招招連環,環環緊扣,隻在身體旋轉之際,每人都刺出七劍,逼得羅不澤急忙奔逃。
“旋風七星照!”羅不澤脫口而出。
“對,閣下識得就好!”龔劍雷說道。
“原來在霹靂門下除了旋風一劍之外還有旋風七星照的高招,真是了得,真是了得,我羅某就算領教過了,怎麼樣?”
“少羅嗦,我們可沒時間跟你閒扯了!”馬翠萍說完與龔劍雷疾飛而去。
被潘天玖等人圍攻,兩人對八拳,在數量上已輸一半,魏寶銓在家時隻學得點淺薄武功,武功功底很差,不能與江湖中武林高手相拚。
馬福益武功雖高,一者手無寸鐵,再者受折磨日久,十成武功已喪之二三,與潘天玖等人交鋒,以一對一尚難取勝,對方人多則更不在話下!
正在危急關頭,龔、馬二人長劍若飛龍現世,隻幾個回合已同對方打成無強弱之分。
龔、馬二人再猛攻幾劍,對方陣腳開始亂下來了,守護在正西方的孫天成被逼得隻退不進,五指變勾來抓龔劍雷的劍。
龔劍雷使的劍頓覺受阻,忙反手一挑,劍鋒在極小的範圍內動蕩有餘。
孫天成本來是抓住劍麵,正待使勁往回奪之時,劍鋒突然滾動,連忙放開,劍鋒早已在他指尖削過。倆人大驚失色,退到一旁,“好險呀,隻差一點點就會削去四個指頭。”
“快,衝出去!”魏寶銓見有機可乘,連忙拉著馬福益向西奔去。
羅不澤機敏地拔出手槍。
“砰砰”兩聲槍響。
馬福益頓覺後背劇痛,回過頭瞪著羅不澤。
“爹……”
“師伯……”
“堂主……”
“快點逃出去,重舉義旗!”馬福益高舉起一隻手大聲喊道,然後倒在地上。
“爹!”馬翠萍手舞長劍欲回頭去救馬福益,被龔劍雷拉住。
“師姐,快逃!”
“砰砰”又是兩槍響。
子彈的速度之快,龔劍雷拔劍不及,忙拉馬翠萍匍伏於地。
一片喧鬨過後,又趨於寧靜。龔、馬二人與魏寶銓幾個起落飛出圍牆,後麵隱隱傳來:“好小子,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朝!”這是潘天玖的聲音。
三人回到湘江酒館,東方已微微發白。
回到後堂,伍玉蘭將四碗紅蕨粉端了進來,一看三人垂頭喪氣,猶其是馬翠萍還隱隱地流淌著悲切的淚時,就知道事情沒有成功,但她已為馬福益也做了一碗。
蕨粉正冒著騰騰熱氣,三人誰也不想吃,疲倦極了。
馬翠萍伏桌而泣,悲悲切切很是傷心。
“師姐莫悲傷,官府不敢害師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