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湖邊的椅子上，任小月看著他：“想得到什麼？”喬鴻濤看了任小月一眼，再轉身看著湖水：“拿到畢業證。”
“你好好培訓，好好學習一樣能拿得到。”
喬鴻濤苦笑，搖搖頭，“我為什麼幫你？”任小月見他沒有說原因，就猜到，一定是塹底。
“在11點50分左右，任小老師出現在2號教室樓的廁所，在你離開後的10分鐘，有學生到了，發現張老師痛得暈過去，嗯，現在在醫院。”喬鴻濤說完看著任小月，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到她，但沒想到的是，迎向自己的是一雙玉手，準確的是拳頭。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擋住任小月的一雙玉拳，向後退去，接著就見她一腳踢過來，速度之快，讓他頭一蒙，就受了一腳，向後退幾步去，他也打出怒火，向任小月攻去。
你來我往，直到他被打了數拳和腳後，喊：“任老師，我認輸，認輸。”在聽到他的話後，任小月才收手：“你敢威脅我？”
“不是，不敢，不敢，我們早就想收拾那老玩意了，真的……”喬鴻濤痛得嘴巴裂一裂的，太痛了。
任小月看著他，想起剛才接到的電話，這小子是一個人才，可以作為臥底進去，“有一個任務，想讓你完成。”
“什麼任務？”一聽到有個任務，喬鴻濤馬上站起來。
“臥底……很危險，隨時小命不保那種。”任小月說完這句話，看了他一眼，再轉頭看著天空，“給你一天考慮時間，要是想好了，明天下午在校外的咖啡廳等我。”
“不用一天，我現在就答應你，反正我在這個世界隻有一個人了，怎樣活著都無所謂，要是有一天為國家，為人民做出貢獻，我覺得也值得，對不起我的父親。”喬鴻濤說完看著任小月。
任小月輕輕歎口氣，“就靠你現在身手，連對方下屬的一毛都沒彆粘上，明天下午咖啡廳，見麵後，會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任老師，明天下午見。”說完，喬鴻濤轉身離開，任小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不知說什麼。
慢步走在校內，教練場在十二月的晨霧中浸透了凜冽寒氣。操場東側八層高的藍灰色訓練樓拔地而起，鋁合金窗框上凝結著細密冰花。
冷風穿過鋼筋桁架訓練棚時發出嗚嗚低鳴，扯動著掛在外牆的深紅橫幅，褪色的“磨礪意誌“四個字被吹得獵獵作響。
穿著藏青作訓服的新生們正在操場西北角列隊，嗬出的白霧模糊了眉間凝結的寒霜。隨著教官短促的哨聲，凍得發紅的指節攥緊攀登繩，繩索摩擦冰水混合物的沙沙聲在水泥牆麵持續回響。
有人失手摔在緩衝墊上，沾著泥雪的迷彩布料立刻騰起大團溫熱的白氣，東側台階處零星散落著蜷縮的梧桐枯葉，青石板縫隙裡結著透亮的薄冰。
隔著三個訓練區的射擊館突然傳出清脆槍響，驚飛了藏匿在鬆柏林裡的麻雀，翅膀拍打聲在常綠針葉間激起簌簌回響。灰蒙蒙的天穹下，十餘輛警用摩托在環形道上突突轟鳴，車尾噴出的淡藍尾氣被寒風撕成碎片。
正午陽光短暫穿透雲層時，宿舍樓頂晾曬的深藍床單翻湧如浪。三樓某扇半開的塑鋼窗冒出縷縷薑茶熱氣，玻璃內側凝著幾個歪扭的哈氣字跡——“擒拿補考必勝“。食堂後門鐵皮桶突然被撞翻，警犬基地的三隻黑背幼犬叼著凍硬的骨頭竄進白楊林，爪印在枯草地上的殘雪間拖出斷續黑線。
當暮色漫過依山而建的階梯式教學樓，西南角榮譽牆的銅製銘牌泛起暗金光澤。值星學員握著鋼製掃把清理訓練場碎石，掃過升旗台底座時突然頓住——四顆新嵌進水泥地的黃銅彈殼正閃著微弱光芒。
山城特有的潮濕夜風卷著遠處輕軌的呼嘯，將操場東南角的鬆柏清香吹散在逐漸亮起的都市霓虹裡。
任小月突然這發現校內的風景這麼漂亮，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中，慢慢走進去，就覺到劉丙金正在跟一個班拍合影照，估計是警4，馬上要畢業進入警隊中，看了下時間，離上課時間還有40多分鐘。
當他喊出ok，兩個英字後，任小月就知道他是誰，有一周左右沒見到的劉丙金，見他繼續在找工作，就轉身離開。
“月姐？”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劉丙金轉頭看了下，背影的確很像她，還是喊了下，見她回頭笑看著自己，不是月姐是誰。
劉丙金笑了笑，繼續工作，這個時候不好丟掉客戶找任小月聊天，見他在忙，就說了句：“你忙，我去上課。”
“好。”
簡單的對話，讓劉丙金進入工作狀態，任小月來到射擊館，看到18個學員比自己先到，他們有的在看書，有的在拿槍射擊。
“時間到，點名。”任小月把衣服換了後，走了過來，手上的名單，看了下後，人數不錯，現在他們的麵貌，也記得。
在點完後，開始教之前沒有教過的學員，時間有限，不可能一堂課，所有學員都要教過，隻能一堂課教4至6名，接下來的教學過程中，讓任小月內心崩潰，這些學的啥，教的什麼。
電子報靶器的嗡鳴在鋼筋混凝土空間內震蕩，任小月左手卡住腰間的橡膠彈匣，右手兩指捏著學員耳後一縷汗濕的頭發，香味氣息噴在他後頸：“手抖成這樣，裝彈鏈能比接生婆剪臍帶慌？“靶道儘頭的監控屏映出，三十米外七個彈孔簇成團菊花。
五號位傳來鋼殼墜地的清響，戴護目鏡的男生正要彎身，任小月的黑膠鞋底已碾住滾燙的彈殼：“撿？這時候的流彈能把耳朵犁成篩子。”
“換靶。”煙嗓撕裂換彈間隙的寂靜。十八條靶道同時升起新靶紙，通風口湧入的穿堂風掀開她蓬鬆的額發。
當十八個學員重新就位，她正用食指第二節骨節依次劃過每個學員手腕內側：“三點鐘方向有虛影？腕動脈跳得比打點計時器還快。”說完後，搖搖頭，“繼續練，真不知道你們怎麼練的，老師沒教過你們嗎？”一陣罵聲讓所有學員們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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