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般的刺痛順著後頸遊走，她對著落地窗倒影嘗試彎起嘴角。額角青筋在夜風中跳動，練習過千百遍的標準笑容突然掙脫生澀感，眼尾笑紋像被無形手指熨開般舒展。
遠處高架橋的車流聲驟然清晰，她驚覺自己竟能精準複刻十年前看過的《卡薩布蘭卡》裡褒曼仰頭的弧度。
指甲無意識刮擦鐵藝欄杆發出細響，被係統強製打斷的神經痛餘波未消。她彎腰抵住小腹時瞥見樓下便利店暖黃招牌，那些縮在櫃台後啃冷飯團的夜晚隨著技能樹銀光流動而蒸發。
喉間迸出的喘息裹著顫抖笑意，濕發黏在鎖骨處的癢意突然變得生動——仿佛即將推開的不是堆滿舊劇本的玻璃門，而是蒙著天鵝絨的劇院側幕。
“主人，大功告成，恭喜，恭喜。”一場夢完全就像個人一樣，邊做動作嘴上邊喊道。
“謝謝，你還沒說花了多少積分。”任小月看了下積分的數字再次減少，一場夢嘿嘿幾聲後：“不多，5千萬。”
任小月一下子不說話了，光提升這兩種技能，就花了7千多萬，快一億，再看看多少積分，這次要認真數下，個，十，百，千，萬，億，十億……，最後數完了，一下子讓她再次沉默，竟有萬億積分，53年時光加上補嘗的47年，一共百年。
“一場夢，能告訴我，我老公真的死了嗎？”每當回想起來，她總覺這是一場夢，老公還在身邊，蕊蕊，靈靈和陽陽還沒長大。
一場夢低著頭，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在來了後，就算了下任小月和她老公的命運，以防自己再次找錯人。
任小月見它沒有回答，就明白，連它也說不出來，就說明真的死了，真的離開自己，忍著心中的悲傷，忍著眼睛沒有再掉淚，從老公離開哭過後，就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不要再流浪，可……
“好嘛，繼續下一個。”
“下一個？主人，你不休息了？”一場夢驚訝，是不是主人吃錯藥了，怎麼一晚上都要提神。
“暫時不，下一個技能是格鬥技能高級，據我了解的情況，格鬥技能，最高的是神級對嗎？”任小月回想起來，從基礎，初級，中級，高級，凶級和狂級，神級。
“是的，主人，目前主人已到達凶級的百分之7，想要提升到凶級，要花8千萬積分。”
任小月聽到這個數字，深深呼口氣，3千萬，是破了多少案子，每天簽到得到的，53年之前沒有，可想起經常通宵破案，但想到如今情況不明，常正鬆的證據，證人突然出現，還有常正芳家中怎麼會出現麵粉，以常正鬆的性格不會這麼做。
當然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影子會更不可能乾這事，在得知常正芳一家死的死，抓的抓，就尋問了原因，他們的確派人去了，可人到了後，還沒進去，就見到警方把常正芳一家所住的彆墅給包圍著，從開始到結束，全都看在眼裡，常正芳沒有死，死的是她老公和兒子。
警方就尋問常正芳以及麵粉的來路時，她全部交待，並說出這些都是常正鬆指揮她乾的，這太不正常了，常正芳明麵上能力不行，但任小月跟常家打了這麼多少年的交道，怎麼不了解，事實上很多常家的計劃，來自常正芳。
一種警覺感在內心升起，從無到強烈，再看到睡著很香的大女兒，以及還在外麵拍廣告的二女兒，目前還沒回帝都的老三，為了他們，必須提高自身實力和實力，否則連死的的原因都不知道。
“升。”任小月想了幾分鐘，積分可以賺，家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隻有一次。
“好的，主人，這次的痛感要比之前強得多，請主人閉上眼睛，忍著。”一場夢有點心痛主人了。
“明白，來嘛，我準備好了。”這次任小月從在地上，雙眼緊閉，
血珠從咬破的唇角落下，在亞麻色睡裙領口暈開暗紅。霓虹穿過落地窗，將任小月扭曲的表情切割成斑駁的霓虹碎片。她蜷縮在米白色藤編搖椅裡，左手死死扣住玻璃茶幾邊緣，指甲在鋼琴表麵劃出尖銳的鳴響。
“是否確認消耗3千萬積分升級至凶級？“懸浮在視網膜內側的猩紅提示框隨她劇烈顫抖的眼睫晃動。陽台夜風掀起真絲窗簾，拂過她濕透的後背時激起更劇烈的戰栗。
“確認……”任小月過了很久才說出這話，升級電流穿透頭皮的刹那，她猛地仰起脖頸。保養得宜的麵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眼尾淡紋被撐出駭人的裂痕。
喉嚨裡擠出的嗚咽在撞見對麵寫字樓燈光時驟然斷裂，生生吞回齒間的悶哼變成嗆住的咳嗽。嘴角溢出的涎水混著血絲，在鎖骨凹陷處積成發亮的水窪。
右肩胛骨發出類似瓷碗迸裂的脆響，她突然滾落搖椅。膝蓋撞擊防腐木地板的悶響裡，一場夢的聲音也發生變化，機械音持續在耳道內轟鳴：“神經接駁完成率73...85...“霓虹映得她右臉青紫的血管如毒蛛暴起，汗珠墜在搖椅藤條縫隙間，將月光折射成細碎的銀砂。
當突破臨界點的劇痛在黎明前炸開時，她正癱在滿地潑濺的綠蘿殘葉裡。右手五指深摳進花盆黑土，左手徒勞地抓撓著突然變得輕若無物的空氣。晨曦刺穿都市天際線的瞬間，肌肉記憶裡燒灼二十年的阻塞感如退潮般消散。
她支著牆麵起身的動作流暢得可怕，沾著泥汙的赤足踩上昨夜打翻的紅酒漬，暗紅液體順著足弓蜿蜒時，映出她瞳孔深處旋渦狀的銀芒。
。晨風送來樓下便利店開門的電子音，混著她終於衝破屏障的、帶著血腥味的笑，驚起一群掠過高樓間隙的灰鴿。
過了很久，很久，任小月睜開眼睛，看著太陽慢慢升起，剛才真的太痛了，痛得差點暈過去，好在堅持下來，再看著自己的衣服，以及地上出現的泥汙，這套睡衣要不得了。
站起來，去洗手間，先洗澡，換衣，接著就是打掃陽台，從陽台到廁所是飛了過去，免得在客廳粘上泥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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