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任打通了任小月的電話，：“任老師，上麵轉達讓我謝謝你，那個人是境外勢力派來的，至於其它的，屬於保密，請諒解。”
“明白，那後麵的事就麻煩你們了。”任小月到了小區門口，對著電話另一頭給老吳說道。
“沒事，這是我們的職責，我這邊還有事要忙，有什麼事我這邊直接通知。”吳處長看著窗外。
“好。”
掛了電話後，走進小區裡麵，剛進去，抬頭看著天空，斜陽給秋千架鍍上斑駁金邊時，任小月踩著滿地銀杏落葉款款而行，手機響了，是發的視頻的，除了老劉，很少有人發視頻電話過來。
“到了嗎？”深沉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她肩頭裹著煙灰色羊絨開衫，指尖無意識纏繞著垂落胸前的栗色發梢，鞋跟碾碎枯葉的脆響與電話那頭沙沙的電流聲交織成網。
“才進小區。”走到單元門時就見到。
六單元門口竄出追逐的學童，她駐足凝視被撞得搖晃的波斯菊，眼波流轉間顯得很累，“什麼時候才抱到孫子。“
顯示屏藍光在劉丙鑫鏡片上投下冷斑，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鏡，指節叩擊實木桌麵的節奏，“怎了？看到彆的小朋友了，這沒辦法的事，蕊蕊現在連男朋都沒有。”
透過雙層玻璃傳來的放學喧鬨中，任小月嗓音像浸了雨的蛛絲，忽地在他耳畔繃緊：“也是.什麼時候才有男朋友呢？問陽陽，這次跟他旅行怎樣，這小子回答還可以，我問跟那個女同學有沒有那個。他說，定的兩個房間，真是氣死我了。“
他望著文檔裡停滯三小時的光標，喉結滾動咽下焦躁，卻被監控鏡頭裡她顫抖的肩膀刺得太陽穴突跳，閉上眼睛，再睜會看著手機視頻的任小月，：“彆氣了，他們結婚，早晚的事，人要選對，要是選錯就是後悔一輩子。”
旋轉門將她的側影切割成碎片，落地窗倒映出咬住下唇的倔強，三樓飄窗垂落的常春藤掃過她揚起的麵龐，上麵滴了下水，在睫毛上凝成晶瑩的碎鑽：“嗯，你說的沒錯，我好幾個朋友，姐妹都選錯人了，現在離婚都有幾年了。“
尾音化作輕顫，指尖狠狠掐滅剛點燃的薄荷煙，猩紅光點墜落時照亮腕間未拆的住院手環。
劉丙鑫突然聽見聽筒裡混入電梯的吱呀聲，筆杆敲擊鍵盤的嗒嗒聲戛然而止。
“我進電梯了，信號不是很好。“還沒等她回複，到了27層，視頻畫麵顯示出來在客廳，她來到陽台上。
倚著鏽蝕的金屬護欄輕笑，暮風卷起鬆垮的發髻，遠處晚高峰的車河在她瞳孔映出細碎流光。
劉丙鑫喝了口中茶水，“這是你在武漢的房子？”
二十七層穿堂風裹著她的呢喃灌進話筒：“嗯，不大，2室1廳，主要方便辦案住。“手機屏幕陡然暗下去前，他看見她揚起的手腕劃過決絕的弧光，一塊表，看上去真漂亮。
“這也可以的，我有點好奇，你辦案是全國到處跑嗎？”這個問題，劉丙鑫一直想問，隻是不好問的。
任小月回到臥室，：“不是，全國到處跑也是進了檔案室，時間有點多，就請去協助偵破，在市裡還好，去縣城就有點……”
劉丙鑫明白她的意思，不習慣吧，條件方麵也許她可以接受，但時間長了難免有些。
“理解，你晚上吃啥？”劉丙鑫看了電腦上的時間，快到6點了。
“外賣嘛，好在上次過來，把床上用品買好了，我想起這一周就要忙瘋。”任小月想起這一周的行程就不無語得很。
劉丙鑫來到廚房看了下有啥吃的，這幾天都沒怎麼在家，除了麵條，就隻有蛋，晚上就做蛋麵，“那也可以，你這一周很忙？”
“對哇，我給你說嘛，周一下午坐飛機到山城，第二天上午有課嘛，上了後，又要飛到長沙，周三，鞋子展示會，下午就坐高鐵到武漢，周四鞋子展示會，接著周下午要趕回山城，上，周五下午的課，等下了課後，又要到魔都……”想到這一周，飛來飛去，都變成空中飛人了。
劉丙鑫不知道說啥，月姐的確要忙得飛起，估計後悔死了出現在山城和天府這邊的鞋子產品發布會，可她畢竟是董事長，不出席不可能的。
“辛苦了，月姐。”
任小月苦笑，：“誰叫我是個勞務命，本想退休可以休息下，誰想到……”收購這家集團說實話……
“沒事的，忙完主要城市產品展示會，你可以好好輕鬆下了，反正後麵的工作就有專業人士。”劉丙鑫打開火。
聽到火聲，：“老劉，你晚上吃啥？”
“蛋麵，簡單又有營養。”
“也是，說的我也想吃了，就這樣了，老劉，我喊外賣了，吃了還得趕到局裡問下情況。”
“好，我煎蛋了。”看著已熱的油，把手機放在一旁。
“行，就這樣，掛了。”任小月想說一句話，看上去你好專業，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你下的麵，後頭還是算了，都這麼大年紀，說這些肉麻的話乾嘛呢。
劉丙鑫掛了後，才反應過來，剛才月姐想說什麼，但不是這一句，搖了下頭沒去想。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任小月外賣到了，屋裡的衛生也打掃了，她在吃外賣的時候，劉丙鑫把碗洗了，準備繼續修片。
出門後，開車到局裡，葉隊沒在，倒是寧局在，敲了下門，“進來。”任小月進去後，：“寧局。”
“原來是小任，座，這次來是為了之前的那人案子對不？”他轉身看著任小月，馬上讓她坐下來，並尋問。
“對，本來找葉隊的，發現他不在，就問問這幾天的進展。”任小月坐下來後，抬頭看著寧局，他的頭發也滿白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退休。
寧局不慌不忙問：“我這裡就隻有點茶和開水。”
“不用了哈，謝了寧局。”看到他的表情，就猜到這個案子大概要被封沉下，果然，等她說完後，就得到寧局回複，“差不多有半個月了，我們用了大量警力，動用各分局協助，各警所以及發動民眾尋找這倆人的下落，就一直沒有找到，我也聽取了葉隊這邊的建議，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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