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聽你的意思，我不該在這裡了？”方星桐還叫她一聲媽，但她眼底隻剩下了冷漠。
鄭翠蓮被她冷漠表情看得，心中惴惴不安。
“當然不是，我睡糊塗了。”鄭翠蓮開始四處張望。“你妹妹呢？她怎麼不在。”
“她不是在嗎？”方星桐語氣淡淡地開口。
鄭翠蓮不太理解，目光狐疑：“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她指著旱廁對鄭翠蓮說：“妹妹半夜起來上廁所，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啥？”鄭翠蓮的身子忽然抖動了一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她腿一軟，差點摔倒。
方星桐沒有去扶鄭翠蓮，而是冷冷地旁觀著。
倒是方建國反應迅速，直接將她扶起。
“星桐，你剛剛說佳雪掉到哪裡去了？”方建國試探性地問。
方星桐回答得很爽快：“她掉進糞坑裡去了。”
“造孽啊，我可憐的女兒，你怎麼會掉進去的。”
“你妹妹掉進去了，為什麼不幫忙？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下去不管嗎？”鄭翠蓮稍稍緩過來一些，就開始用力地搖曳方星桐的胳膊。
方星桐被她拽得生疼，但還是很快甩開了鄭翠蓮的手。
“你找我發火沒用。”方星桐冷聲開口。“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和任何人都無關。”
“那可是糞坑！”
“那又怎麼樣？”方星桐反問。“你是要我也掉下去嗎？還是說在你的心裡，依舊和以前一樣，隻有方佳雪的位置，從來就沒有我。”
麵對方星桐的質問，鄭翠蓮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她愣在當場，眼底含著熱淚。
就在這時，方佳雪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我在這。”
緊接著，一個臭烘烘的人被人從旱廁裡拖了出來。
她現在這樣子，比之前江柯慘多了。
方佳雪想哭又不敢哭，隻要她哭，鼻子嘴巴都是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方佳雪隻能憋著。
那個男人也很狼狽，下半身全都是屎。
方星桐直接捂住了鼻子，毫不客氣的說：“方佳雪，你真的好臭啊。”
“你掉進糞坑裡，這味道還洗得掉嗎？”方星桐直接衝著方佳雪一頓輸出。
方佳雪氣得臉色鐵青，想要罵方星桐又不敢罵，隻能強行憋著。
“都散了吧。”主人家走過來，對將要過門的兒媳婦說。“春香，你帶佳雪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明天還要舉行婚禮，大家夜裡都彆太累了，早點歇著的。”
“佳雪姐，我帶你去洗……”張春香本來還想和方佳雪好好說話的，可她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惡心了，張春香靠近差點就吐了。
方佳雪一臉憤恨地看向方星桐，眼神好似能殺人。
方星桐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打著哈氣說：“我還沒睡醒呢，接著回去睡了。”
“妹妹你慢慢洗，記得洗乾淨點，彆明天那麼多賓客，在賓客麵前丟臉。”
“媽！”方佳雪忍無可忍，直接叫鄭翠蓮的名字。
鄭翠蓮也很無奈，她厲聲訓斥。
“鬨成這樣還不夠嗎？快去洗澡。”
說完，她抱歉地看向厲硯之，向他解釋：“硯之，真是抱歉啊，讓你瞧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