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想到自己的女兒，想到這些年來受到的委屈，被後遺症折磨的夜晚……一股腦湧上心頭。
柳婷婷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眼底翻湧著近乎瘋狂的殺意。
恨不得現在拿出一把刀，去跟顧濤同歸於儘！
“我跟他拚了！”
“嫂子！”
葉念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彆衝動，你現在的身體雖然情況不好，但我……願意儘力一試！”
如果沒有靈泉空間，葉念安是真的束手無策，隻能看著柳婷婷被病痛折磨至死，頂多就是出手幫她減輕痛苦。
可有靈泉水跟靈泉空間裡種植的那些藥材，千年人參……
或許還有希望！
一聽到這話，柳婷婷像是瀕死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裡的瘋狂瞬間被狂喜取代。
她抓住葉念安的手，渾身顫抖：“妹……妹子，你說真的？你願意救我？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就算砸鍋賣鐵……”
“嫂子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都可以認！可以幫你作證！隻求你救我一命！我的女兒們不能沒有媽媽啊！”
說著，她又要跪下了。
這一次，葉念安眼疾手快地扶住。
“嫂子，實話跟你說，今天我跟宋焰過來，已經十有八九的把握，我知道你跟顧濤在害怕什麼。”
“我本是打算搜集證據讓你們付出代價，可是看著你現在這樣，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也是受害者，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老實交代。”
柳婷婷渾身一顫。
果然……他們什麼都知道了。
早有這種預感。
可事到如今，保命最要緊。
“我說！我什麼都說！”
柳婷婷擦掉眼淚，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我的命都要被顧濤那個沒良心的害死了，哪還顧得上彆的？”
“能不能活，全靠妹子你了！”
聽完柳婷婷的話後，葉念安心中明白了個大概。
果真不出她所料。
老李頭這條線是顧濤自己找到的。
他也跟柳婷婷商量過這件事。
當時柳婷婷雖然不怎麼信這些東西，但想到隻要能生出兒子，一切就解脫了。
自己也不用一直被顧濤各種冷暴力羞辱，被婆家嘲諷是下不了公蛋的沒用母雞，還能保全女兒們，不用吃那該死的生子藥。
“妹子，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是勸過顧濤，之前十年鬨得多凶？一點風吹草動就可能被抓進去，家破人亡。”
“你們楚家也是這麼熬過來的，雖然現在總算和平了一點，但時局動蕩，萬一出個差錯，誰都擔當不起。”
“奈何他不可能會聽我的話，他想要兒子想瘋了，現在隻要不讓我吃生子藥，他說什麼我都隻能應著……我哪有反抗的權利？”
“我明白。”
葉念安點頭，她信柳婷婷的話。
這個女人不蠢，隻是被現實逼得沒了退路。
以前盼著生兒子鞏固地位、保護女兒，可如今在活命麵前，那些都成了泡影。
還好，她心裡還有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