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念安走遠了,趙招娣才敢怯生生地開口,聲音裡帶著哭腔:“他現在怎麼樣了?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麵?”
蔣天才的臉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冰冷。
“趙世凱現在是犯罪嫌疑人,關在看守所裡,人身安全有保障,但探視不可能。等判決下來再說吧。”
趙招娣一聽這話,最後一點希望也滅了,眼淚吧嗒吧嗒地不住往下掉:“那他……他會不會被重判啊?”
“證據確鑿,現在正是嚴打時期,你說呢?”
蔣天才沒好氣地反問,轉身往外走:“彆耽誤時間,趕緊帶我們去你家。”
趙甲第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趙招娣,想掏手帕給她擦眼淚,又怕在公安麵前太過親昵,隻能壓低聲音勸。
“老夫人,彆哭了,先去看現場要緊,得把日記本找回來啊。”
趙招娣這才抽噎著收了淚,被趙甲第半扶半攙著,跟著蔣天才往趙家老宅走。
到了趙家,蔣天才帶著公安同誌裡裡外外查了個遍。
房間裡空蕩蕩的,庫房的鎖頭完好無損,裡麵連顆麥粒都沒剩下。
“周圍鄰居都問過了?”
蔣天才蹲在庫房門口,手指拂過地上的白痕,指尖沾了點麵粉。
“問過了,”
年輕公安遞過來筆錄本:“張屠戶說那天沒聽到動靜,李大媽中午曬被子,也沒瞧見有人搬東西。”
“就連隔壁的古大東,都說除了接葉同誌那趟,沒見過任何人出入。”
蔣天才皺緊了眉頭,心裡暗罵一聲“邪門”——
這麼多東西,就算用卡車拉,也得折騰半個鐘頭,怎麼可能沒人看見?
這情形,跟幾年前張家被搬空時一模一樣,簡直是活見鬼!
趙招娣在一旁看著,心裡像揣著隻兔子,七上八下的。
見蔣天才查不出頭緒,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蔣隊長,我……我有個線索,不知道該不該說……”
蔣天才正為了這次類似於幾年前張家的盜竊案頭疼著呢,一聽這話立馬開口。
“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快說!”
趙招娣被他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聲音壓得極低:“那天……那天家裡被搬空,除了我們自己人,就隻有葉念安來過……”
她偷瞄了眼蔣天才的臉色,趕緊補充:“我在想,這件事是不是跟人家有什麼關係?我們宴請她的時候,她花了兩個小時才讓司機去接……”
思來想去,趙招娣還是沒忍住將這件事告知給了蔣天才。
著實是找不到一點線索,而那本日記本太致命了!
一定要找回來!
話沒說完,就被蔣天才冷冷打斷。
“她是派人來通知我,說是你們找她有事商量,她猜著是為了趙世凱的事情,怕遭遇不測才用兩個小時準備。”
“那天是我親自帶人去接的她,從她離開趙家到回自己的宅子,全程都有人跟著,彆說搬東西了,她連個包裹都沒帶!”
“這麼多東西,搬出去得用卡車!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再說了,她要是真想偷東西,何必請公安去接?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趙招娣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蔣天才說得都對,可除了葉念安,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