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晚晚這花癡的眼神還沒維持三秒,就被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凍得渾身一哆嗦。
楚衍走到葉念安身邊,將她護在身後,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跪在地上的顧晚晚。
“滾。”
他隻說了一個字,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凍得顧晚晚如墜冰窟。
那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帶著極致的厭惡和警告,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顧晚晚被這個眼神刺得渾身劇痛,心底剛冒出頭的綺念瞬間被碾得粉碎。
她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在兩位首長麵前造次!
更不敢在她覬覦的男人麵前,留下半分不堪的印象!
她再也不敢停留,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倉皇而逃。
“念念,沒事吧?”
“沒事,她這是病急亂投醫,彆管她。”
葉念安已經跟楚衍他們說過顧晚晚的事情。
男人們都沒意見,全權交給葉念安做主。
唯一不能容忍的……
就是膽敢算計,欺負到葉念安頭上!
可葉念安心裡清楚,這隻是開始。
顧晚晚這次雖然吃了癟,但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遲早還會再咬上來。
而她,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然後,一擊斃命!
顧晚晚失魂落魄地跑回顧家,一進門,就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客廳裡,賀悅兒雙眼紅腫,默默垂淚。
唯有顧辰,依舊衣冠楚楚,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眸子冷得像冰。
“媽,哭有什麼用?眼淚能變出錢來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子,紮得賀悅兒渾身一顫。
賀悅兒抬起頭,哽咽道:“辰兒,那可是你親弟弟啊!賭場的人說了,再拿不出八千塊,就要剁了瑞傑的手啊!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
“他不是我弟弟。”
顧辰冷漠地打斷她,字字誅心:“從他踏進賭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顧辰的弟弟,更不是爸的兒子。他隻是一個會給顧家帶來滅頂之災的賭鬼、廢物!”
“你!”
賀悅兒被氣得嘴唇發白,說不出話來。
顧辰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聲音冷靜得近乎殘忍。
“主臥裡的東西雖然沒被偷光,但剩下的那些,是我們顧家東山再起的資本!是給爸治病的救命錢!我一個子兒都不會拿出來,去填那個無底洞!”
“至於顧瑞傑……剁手還是剁腳,那是他自作自受,與我們顧家無關。從今天起,爸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他這番話,如同最後的審判,將賀悅兒徹底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她知道,這個兒子,是救不了了。
而一旁的顧晚晚,看著二哥這副冷酷決絕的模樣,非但沒有害怕,眼底反而閃過一絲讚賞。
不愧是書裡有過劇情的反派,這份心性和手段,果然非同凡響。
也隻有依附著這樣的男人,顧晚晚才能繼續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要是靠廢物大哥跟敗家三哥撐起這個家,顧晚晚還不如卷了家產直接溜之大吉算了。
她走上前,拉住賀悅兒的手,柔聲勸道:“媽,二哥說得對。我們現在不能再感情用事了,三哥……就讓他自生自滅吧。我們得為活人著想啊。”
賀悅兒看著眼前這對冷心冷肺的兒女,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最終捂著臉,發出了壓抑的嗚咽。
思來想去,走投無路之下,賀悅兒隻能厚著臉皮去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