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葉晟粗重的喘息聲。
“葉晟！”
沈淑玲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看著他手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和不斷往外冒的鮮血，嚇得一張俏臉慘白如紙，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就叼下來了。
“你……你彆動！我給你包紮！”
她手忙腳亂，想也不想地就撕下了自己脖子上那條嶄新的羊絨圍巾，死死地按在他的傷口上。
“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沈淑玲用儘全身力氣，扯著嗓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好在，剛才的打鬥聲和她的呼救聲，終於引來了附近住戶的注意。
很快，就有幾個膽大的男人拿著擀麵杖和鐵鍬衝了出來。
當看到巷子裡這血腥的一幕時，都嚇了一跳。
“快！快去報公安！”
“送醫院！趕緊送醫院啊！”
……
海城婦幼保健醫院。
急診室外，沈淑玲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口。
她的身上還沾著葉晟的血，觸目驚心。
此刻，沈淑玲大腦一片空白。
耳邊反複回響著的，都是葉晟為她擋刀時那聲悶哼，和匕首劃開皮肉的聲音。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著，疼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沈淑玲猛地撲了上去，抓住醫生的胳膊，聲音都在發抖：“醫生！他……他怎麼樣了？”
“還好送來得及時。”
醫生看了一眼沈淑玲慘白的臉色，安撫道：“傷口很深，失血也比較多，但沒有傷到筋骨和動脈，已經縫合好了。不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防止傷口感染發炎。”
聽到這話，沈淑玲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一鬆，整個人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還好被眼疾手快趕來的葉念安和楚心兒扶住了。
“淑玲！你沒事吧！”
她們接到通知，說是沈淑玲跟葉晟被混混襲擊了，魂都快嚇飛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當看到沈淑玲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和身上那刺目的血跡時，心都揪了起來。
“我沒事……”
沈淑玲搖了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是葉晟……他為了救我……受傷了……”
很快，葉晟就被護士從急診室裡推了出來，轉入了普通病房。
他的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但人已經清醒了過來。
看到衝進來的三個女人，尤其是看到沈淑玲那副哭得跟兔子似的、六神無主的模樣，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說……母老虎……”
葉晟咧開嘴，露出了一個虛弱卻帶著幾分痞氣的笑：“你這是什麼表情？天塌下來了？我還沒死呢。”
“你還說！”
沈淑玲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她衝到床邊，想打他，手舉到半空，卻又怎麼也落不下去，最終隻能化為一聲帶著哭腔的哽咽。
“都流了那麼多血！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我……”
“你什麼？”
葉晟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心裡莫名地一軟，嘴上卻依舊不饒人：“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就以身相許唄？我這可是英雄救美，按照電影裡的套路，你不得對我負責一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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