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風嗥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在祭壇上空回蕩。
他緩緩走下石階,“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人,能從哪裡變出儲糧給族人們過冬?”
他的目光如利箭般掃過人群,原本騷動的獸人們頓時噤若寒蟬。
一個抱著幼崽的雌性下意識後退半步,懷中的小狼崽發出不安的嗚咽。
果然此話一出,沒有人敢再反對,就連小聲嘀咕的聲音都沒有。
淩末淩末適時上前高聲喊道:“既然已無異議,還不快快拜見新首領?”
清長老的拐杖“咣當”一聲砸在祭壇邊緣。
老獸人顫抖著跪了下去“拜…拜見新首領。”
祭壇下的清築聞言也跪了下去,給其他獸人起了一個帶頭作用。
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去,學著清長老的樣子,是雙膝。
在狼部落拜首領隻需要單膝,雙膝隻跪拜父母。
他們會如此也是因為明白自己已經彆無選擇,總不能一個冬天真就這麼活活餓死。
繼任儀式結束後,淩末留了幾個銀虎部落的戰士在這兒為風嗥保駕護航,而他則和白淵要馬上回去。
風嗥有些傷感,他總覺得狼部落早已不是自己的家了,甚至有些羨慕他們兩人這麼快就能回去見到黎輕輕。
他擠出一個苦笑,“真好啊,你們都能回去了。”
淩末寬慰道:“行了,現在當首領的人了還說這種話,彆被你的族人們聽見了。”
白淵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二人寒暄。
狼部落和銀虎部落兩地相隔並不算近,日後風嗥要是再想見黎輕輕隻怕是要麻煩許多。
白淵隻是慶幸自己不是風嗥,不用來處理這等麻煩事,還要和黎輕輕那麼遠。
他收了收笑,眼裡多了幾分傷感,再也不似當初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幫我帶句話給輕輕,我會為她守好狼部落的。”
淩末點點頭,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下,“走了,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
淩末正要拉著白淵一塊走,白淵卻頓住腳步,猶豫了半天。
兩人同時看向他,疑惑道:“怎麼了?”
白淵想起臨行前黎輕輕讓他轉達的話。
他嫉妒地發狂,卻又覺得風嗥值得。
“輕輕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開心,什麼兩部落之首,她也不稀罕,讓你隨時回去。”
話音剛落,風嗥隻覺得鼻子一酸,狼耳朵劇烈抖動了下。
立馬轉過了頭去,逞強道:“我現在當首領了,怎麼會不開心?”
“你們快走吧,彆老在我們部落。”聲音卻啞得不成樣子。
他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趕緊催促道。
白淵沒看出來他的不對勁。
他氣得尾巴都炸了毛:“你這人怎麼……”
要是黎輕輕對他說這種話他指不定多開心呢。
淩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低聲道:“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