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輕輕一睜眼,便看見蘇寒身後有條老人魚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兩人。
這條老人魚看起來還有些熟悉......
蘇寒猛地一回頭,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妄言那張蒼老的臉。
“少城主,好久不見。”他歪嘴笑著,語氣可不像是在寒暄。
“你不是已經向黎木槿投誠了嗎,還叫我少城主做什麼?”蘇寒警惕地打量著他。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來,“少城主,您還是那麼天真,真是被老城主用蚌養起來的珍珠啊。”
突然他嘴角又向下,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物競天擇,我效忠強者又有什麼錯?”
蘇寒和妄言認識了二十幾年,對他何其了解,此刻已經在他眼中看出了殺意。
黎輕輕看著兩人劍拔弩張,而自己卡在那裡隻能乾著急,“蘇寒,你小心!”
蘇寒下意識將整個身子往黎輕輕這邊靠了靠,將她儘數擋在身後。
“妄言,你與我而言如父兄,憑我們二十幾年的情誼,你也不能放我們進去嗎?”他嘗試對妄言打感情牌。
可笑他在期待一個背叛者會有感情。
妄言眼中多了幾分寒光,“少城主,我教過你很多次了,為人處世,靠感情能長久?你和老城主倒是感情深厚,還不是被一個棄子取代!”他越說越激動,直至抽出了腰間的骨刀。
他了解蘇寒的實力,在他之下。
蘇寒終於明白,整個亞特蘭蒂斯,他是最天真的人。
妄言的骨刀對著他脖頸的位置狠狠刺來。
蘇寒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徒手接住了骨刀。
掌心被骨刀的刀刃劃出了血,一抬眼便是妄言惡狠狠地看著他。
“蘇寒,小心!”黎輕輕邊說,邊開始掙紮,嘗試想要擺脫這個卡點。
但是此刻隻有‘進退兩難’
“大祭司,你不要逼我!”蘇寒的眼中布滿了血絲,看向妄言的眼睛裡還帶著一絲感情。
蘇寒自幼便由妄言親自教養,其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說這種大話還真是笑人。
“嗬,逼你?”他猛地用力嘗試抽出骨刀,但骨刀已經被蘇寒緊緊拽住。
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得,任由妄言用力,就是不放手。
最後甚至使了些巧勁兒,將妄言整個人擊退數十步。
這一舉動也徹底激怒了妄言,被自己的學生擊退,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寒氣在妄言周身凝聚,最後化成冰刺狠狠朝蘇寒刺去。
偏偏黎輕輕就在他身後,他不能躲,避無可避。
“蘇寒,你彆管我!”黎輕輕嘶吼著,雙手無力地拍打著地麵。
蘇寒不善打鬥,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蘇寒卻一動不動,甚至閉上了眼睛。
妄言已經露出了得逞的笑,取了蘇寒的性命,剛好能去向黎木槿邀功,以表忠心。
在蘇寒睜眼的瞬間,他藍色的瞳孔突然發著光,無數的冰刺在他眼前驟然停止。
隨後又突然調轉了方向,所有的冰刺都朝妄言刺了回去。
而妄言整個人都像被定住似得,腳步沉重,移不開半步。
直至所有的冰刺都穿過他的身體,鮮血噴出,他虛弱地倒在地上。
“怎...怎麼會...”他眼神逐漸空洞,嘴裡卻不斷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