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快驚動了整個部落。
插秧的事,幾乎整個部落都在出力,就希望能種出糧食,沒想到辛苦栽種的秧苗現在就遭了殃。
有獸人不信,匆匆披了件獸皮就從洞裡跑到了田埂上。
黎輕輕也被這聲音吵醒。迷迷糊糊隻聽見了‘秧苗’兩個字。
但理智很快戰勝了困意,她彈射似得從食床上起來。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獸皮,根本顧不上初春的寒意。
等到了田埂上便隻看見所有的秧苗被人連根拔起,隨意地丟棄在道路上。
“誰乾的,我辛苦了這麼久,就給我全拔了?”一個雄性怒不可遏地抱怨。
黎輕輕從地上撿起一株秧苗,發現其根部很完整,根係上還包裹著淤泥。
如果是用手拔,是做不出來這樣完整的。
“那我們豈不是要重新插秧?”有獸人發出了質問。
他們這段日子實在是太累了。再過段日子,便又能進入玄冥森林狩獵。
年輕力壯的雄性都去狩獵了,插秧的重任又落到了雌性和老獸人手裡。自然是沒人願意乾這種事的。
黎輕輕還在想著這件事的蹊蹺之處,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肯定是白淵,先是大祭司死了,現在又是這樣的事,肯定是他把災難和不幸帶給了我們。”
黎輕輕聽見這話,立馬將銳利的視線投向人群。
那人馬上噤了聲,躲在人群裡一句話不敢說。
黎輕輕掃了一眼,並沒發現剛剛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下次誰要是在我麵前說這些,後果自負。”
“首領,大家也是太著急了嘛......”有人趕緊出來打圓場。
黎輕輕看了眼空蕩蕩的水田,突然歎了口氣,“你們都先回去吧,我調查出真相會再通知大家的。”
獸人們心有不甘地最後再看了一眼地上的秧苗,最終圍觀的人群都散了。
赤林在不遠處的高樹上偷偷看了這邊許久了,看見人都走了,才從樹上跳到了黎輕輕身後。
他步子極輕,黎輕輕沒有絲毫察覺。
正想著問題,突然猛一回頭就看見了赤林低頭將臉湊了過來。
“哎呦,你真要把我嚇死了。”黎輕輕心臟漏了一拍,心有餘悸地捂住了胸口。
赤林嘴角輕笑,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下,“你呀,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
黎輕輕看著地上的秧苗若有所思道:“我猜這又是溫暮的手筆,不把他解決,部落隻怕會被一步步挑撥,直至分崩離析。”
赤林呆愣了一瞬,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他還以為隻是頂多會對白淵心態上造成一些影響。
“我們在明,他在暗,局勢很不利,難道要一直這麼被動嗎?”赤林也突然緊張起來。
黎輕輕搖了搖頭,她現在心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係統像是人間蒸發,她嘗試喊過很多次,但它卻一直沒出現。
原來破了一個局,就會有一個接一個的局在等著她。
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嗎?
赤林輕輕摟住她,“一切會好起來的,我就不信他一個喪家之犬能掀起什麼風浪。”
黎輕輕剛想回答,突然聽見有人在部落到處喊著,“白淵打人了!”
“災星打人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