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驅散了籠罩銀虎部落好幾天的陰霾與寒意。
部落中央最大的祭壇周圍,早已人頭攢動。所有人都被強製召集到了這裡,空氣中彌漫著不安和疑惑。
眾人還以為又是昨天毆打白淵那件事要來問罪。
黎輕輕站在高高的祭壇中央,她臉上還帶著一些疲憊,眼神卻愈來愈亮。
白淵站在她身側,他已經清洗乾淨,換上了乾淨的獸皮衣物,臉上的淤青還是明顯。
但他現在脊背挺直,目光沉靜,昨天的脆弱神態已經消失不見。
他不再閃躲族人的目光,因為他知道他是清白的。
赤林、蕭子夜神情肅穆地立於祭壇邊緣,淩末則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低垂著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麼。
祭壇下,溫暮被草草縫合過傷口,但徹底斷絕了生機的屍體,被赤林用一根粗壯的藤蔓拖拽著,粗暴地扔到了祭壇最顯眼的位置。
那扭曲的死狀和凝固的鮮血,讓所有看到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都看清楚!”黎輕輕冰冷的聲音透過清晨的空氣,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才是災難的源頭!是真正的災禍製造者——溫暮!”
她指著那具屍體,聲音高昂,“大祭司是他殺,水田的秧苗也是他搞的鬼......”
黎輕輕微微停頓,目光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
特彆是那些曾參與昨夜圍攻此刻臉色煞白的獸人們,以及臉色變幻不定的桑婆婆等人。
“而你們!”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痛心和憤怒,“作為我的族人,在敵人挑唆之下,你們做了些什麼?把刀口對準了自己人,你們讓真正的毒蛇在暗處發笑.”
每一句話,都像重錘敲擊在眾人心上。
有人羞愧地低下頭,有人露出恍然大悟後的驚愕和後悔,也有人因恐懼而身體微顫。
“現在!毒蛇已然伏誅!”黎輕輕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雪恨後的快意與警示,“他以血還血!以命償命!這就是背叛部落、殘害同胞、掀起災難者的下場!”
她猛地拿出鋒利的長骨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刀揮下。
噗!
溫暮的頭顱應聲而落。骨碌碌滾下祭壇的石階,汙血噴濺,在乾淨的祭壇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印記。
那雙至死圓睜、充滿驚恐與不甘的猩紅眼睛,成為了對陰謀與背叛最徹底的清算標誌。
血腥而暴烈的一幕帶來最原始的震懾。
全場死寂!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和晨風拂過的聲音。
黎輕輕將帶血的骨刀高高舉起,陽光下,寒芒閃閃:“記住!任何試圖挑撥離間、構陷同族、破壞部落團結與生計的人,無論他是外來的毒蛇,還是本族的叛徒,下場就是這樣。”
那之後整個部落又回歸了平靜。
為了平衡好狩獵和農耕,黎輕輕讓將農耕的主力替換成了雌性,而雄性打完獵休息幾天也要投入到插秧之中。
黑豹部落在山腳下的部落重建得差不多了,黎輕輕去看過幾次,沒遇見霍漾,突然想起上次她特意叮囑赤林把他叫來,最後卻沒看到他的影子。
黎輕輕短暫休息了幾天,最終投入了水田的工作中。
淩末、蕭子夜、赤林以及部落裡有實力的雄性都去玄冥森林狩獵了。
白淵則留下來一塊插秧。
黎輕輕在田埂上踉蹌滑倒,差點掉進了滿是淤泥的水田裡,好在白淵正在下方勞作,便穩穩將人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