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呃，嘶。”
虞燕昭本想來個帥氣地登場，結果腳下不知被什麼一絆，重重摔在了地上。
八景宮燈裡的火星躥了出來，頃刻間，周遭一片火海。
火光之中，虞燕昭隱約看見了先前的那座合歡神女像。然而，在神女像的四周布滿了身形、麵容扭曲可怖的怨靈。
不，冤魂。
他們一層疊著一層，紛紛伸手向神女祈求，麵上的神情卻是那般淒苦。
一瞬間，無數的哀嚎聲縈繞虞燕昭的耳朵。
“不想死！”
“我不甘心！”
“為什麼要殺我們？”
“老天不公，神女無用。”
聲聲控訴，宛如心魔不斷纏上神像。虞燕昭似有所感，抬眼望去，見到了令她吃驚的一幕——
神女落淚。
準確來說是，神女的神像落淚。
神像落淚，這真是太過詭異了。
“你在想什麼？”
女子悲憫且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虞燕昭身軀一僵，身側隱隱出現一道身影。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不知是不是虞燕昭的錯覺，女子在看見她手裡的火之後，似乎揚了嘴角，帶著幾分激動地語氣：“幽冥鬼火，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們有救了。”
“不知前輩可是合歡娘娘？”虞燕昭瞬間回過神來，朝著那道若隱若現的身影行禮求證。
女子聞言，神色怔怔，仿佛陷入了回憶，神情格外恬靜溫婉，片刻後呢喃著：“合歡娘娘，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我沒有能力能夠庇佑他們，當不得這個稱呼。”
“前輩為何這般說？”虞燕昭飛速運轉著稱呼，最後還是用這個。
女子遠山般秀美的蛾眉蹙起，周身縈繞著一種悲傷的氣息：“我同尋常修士不同，我是得了村子裡百姓的香火供奉方成的仙。還記得我初來此處就是為了除妖，誰曾想一次善心之舉引得村民數百年的供奉。”
回想起最初的時光，女子臉上總算是洋溢出幾分愉悅之色。
“我也因為這些香火而直接從化神飛升成仙。”
可惡，嫉妒了。
虞燕昭恨不得捶胸頓足，雖然這種飛升在書中也有不少記載，但是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真是，羨慕啊~羨慕啊~
我好羨慕啊！
凡大功德者，可以功德飛升。
“按理說你都飛升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虞燕昭迅速抓住不對勁的地方。
女子露出一抹苦笑：“成於斯，毀於斯。合歡村出事的時候，礙於因果，我不能直接出手相救，導致村子慘遭毒手，村民不再供奉我，仙力大損，又時時感受到他們的不甘、怨懟，逐漸我的仙力越發削弱。索性棄仙而來。”
虞燕昭摩挲著下巴，似乎有一些明白：“所以你是來破執念，渡冤魂？”
女子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一切都源於此，自是要在這裡將一切了結。上麵的怨靈全都是這裡枉死的冤魂產生的。隻是我沒有想到有怨靈生出了靈智，惹出了那麼多麻煩。更沒有想到，你能將她們都引入修行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