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林為主,桃枝繚繞,密密麻麻,擺出攝心困陣;再輔佐以漫天黃沙,迷惑空中妖獸,飛沙走石之間殺敵於陣中,布陰陽黃河陣;而這些也不過是困得住一時,困不住一世。
其中定要有一個殺陣。
萬般陣法,唯有歸墟大陣最為陰毒。
若是以血煞珠為主,開啟大陣,那麼困在陣中的人便會在不斷流失靈力,直至你渾身酥軟,徹底化為一灘血水;若是以北溟幽海的一十二柄上古凶劍為陣心相輔,管他什麼妖獸,非捅它個八百個來回,隻管叫它有來無回。可惜她現在隻有從淩傲雪那得來的穀中寶物——金蛇剪。
要是金蛟剪,那也輕鬆許多。
可惜啊,一蛇一蛟,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蛇化蛟,道路漫長啊。
“阿昭,這隻是一次曆練,犯不著把命搭上。以你本事定能逃脫的,咱們彆這麼想不開。”
麵對靈寶的勸說,虞燕昭也知他是好心,但是叫她臨陣退縮,做縮頭烏龜,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當年她一個人挑仙門百家都不怕,這些不入流的東西豈能讓她逃?
靈寶攥緊了拳頭喊道:“歸墟陣是什麼?那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的陣法,稍有不甚,你就會血脈爆裂啊。哪怕活下來這輩子就是個廢人了。”
“那有什麼不好,到時候去柳家,柳景夏、南流景不得天天把我當主子供著。想想我都爽。”虞燕昭一麵打趣,一麵開啟歸墟大陣。
可惜沒有那些神兵利器,否則以斬龍刀入陣眼,威力定是遠勝現在數十倍。
虞燕昭坦然地入陣,身後還帶著五十金丹之上不懼生死的弟子。
“瘋了,瘋了!你真是瘋了!她們也跟你一起瘋!”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這個時候很應景。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1】”
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生存的家而戰鬥,已經被逼入絕境,再不奮起反抗真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安排好各處死門的弟子後,虞燕昭難得有須臾的空閒,見靈寶一直沉默不說話,開口逗他:“怎麼不說話?害怕了?”
“笑話,我會怕?”靈寶剛提起來的傲氣,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我還是擔心你。你不要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我感覺你這樣我很陌生。我不知道你怎麼什麼都懂,不知道你為什麼執著這裡,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這麼多特殊的陣法?好像你什麼都會。但是這一切明明和你的年紀、閱曆,完全不符。好像隻有在說笑的時候,你才像個十八歲的姑娘的樣子。”
虞燕昭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放心吧。你隻要知道我,你的主人,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在不名揚天下之前,我是不會有事的。”
靈寶一下撲到她的肩膀上抽泣了幾聲:“你說要帶我名揚天下的,你可不能食言。你不準死。”
見他這般,虞燕昭突然摸了摸額頭,故作為難道:“想不到我的魅力這麼大,連器靈都為之傾倒。唉,太優秀也是一種罪過。”
說著虞燕昭還趁機摸了靈寶的腰一把。
呦,看不出來,小腰還挺細。
“呸,臭不要臉。女流氓!”靈寶立馬躲得遠遠的,“你個大色胚子!”
“唉,你都投懷送抱了,我還能怎麼辦?這不是順著你的意思嗎?”
靈寶氣極了指著她,指頭止不住地發顫:“你,你,你你你……跟誰學的,你不學好!回去讓南流景好好教教你。”
玩笑話也說了,接下來可是大事了。
那些妖獸正加速朝這邊趕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幾乎要穿透耳朵,直衝天靈蓋。
來了!
“殺!殺了她們!搶聖靈珠。”
馬上的羽扇男子看著麵前的桃花林,麵露不悅,揮扇攔下欲拚殺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