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0000。
沉寂的夜色中,林酥腦域中的禦獸圖鑒驟然亮起白光,再次將熟睡中的一人一狐籠罩住。
隨著白光消散,靜止的時間恢複流動,她的枕邊仍躺著那幾本書,仿佛一切都沒改變。
除了被啃過的蘋果。
窗外。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有的人早已睡了,有的人卻還醒著,且怎麼也睡不著。
齊豫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披上外衣,找了套卷子開始寫。
齊父熬夜從工作室出來,看見自家兒子房間也亮著燈,猶豫了片刻選擇上前敲門:
“怎麼還不睡?”
“失眠。”
齊豫說著將桌上寫完一麵的卷子翻了個頁,但還是被自家老父親窺見了端倪。
撿起意外飛出來的草稿紙,齊父頓時來勁兒了,熬夜的疲憊一掃而空:“失戀啦?”
“胡說八道什麼。”
齊豫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這個滿眼紅血絲的人準備關門。
“傻孩子。”齊父將空白的稿紙遞過去,同情道:“紙上確實沒字,但留了印子。”
齊豫動作一僵,伸手將白紙抽回來,繼續把他往外推。
“要不要我給你支招兒?”齊父擋在門口沒有放棄,“當初我和你媽媽就是高中在一起的。”
齊豫:“……說說。”
齊父單手倚在門框上擺了個姿勢:“首先就是你得個兒高,我跟你說啊,睡眠不足是很影響生長發育的……”
真是見了鬼了,居然相信他還能吐出點象牙……齊豫把人往外一推關上門,順手將稿紙放在桌麵,自己整個人倒在床上。
齊父見裡屋很快熄了燈,這才晃晃悠悠地回去休息。
他倒是知道那個女孩子,不過嘛……少年的情愫總是脆弱又易變的,何況世界這麼大,如果不主動去產生交集,那就也隻能留下個美好回憶了。
真是一點都不像他,居然還搞暗戀那套……
“叮鈴鈴……”
一隻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準確地找到鬨鐘並按掉。
林酥打了個哈欠坐起來,又靠在床頭緩了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地披上外套起床。
幻月狐還沒醒。
她順手將蘋果扔了,拉開遮光窗簾,繼而有些怔愣地看著窗外的花樹。
淩晨四點鐘,看到海棠花未眠……
雨已經停了,甜桃花瓣沾染著水珠顯得愈發粉嫩欲滴,忽略一地狼藉還是很美的。
不愧是她父母的定情樹。
不是這一棵,但都是桃樹,據說她母親就是霸氣地把她老爹抵在樹乾上告白,又利用寵獸自製了一場花瓣雨。
總之聽起來挺甜的。
後來家裡有了院子,就種了棵能開花、能長樹果的甜桃樹。
她老爸倒是想種原版的,不過被母親駁回了,說甜桃樹比較實惠,結了樹果還能吃,所以當然是以母親的意見為主。
反正花都長得差不多。
幻月狐鑽出被窩就看到自家禦獸師站在窗前,屋內縈繞著它很喜歡的柔和的情緒能量。
“幻幻~”
林酥將飄到身邊的小狐狸撈進懷裡,溫聲道:“不睡了?”
“幻幻!”
小狐狸將腦袋埋在自家禦獸師頸邊蹭了蹭,叫了一聲,表示它已經睡飽了。
林酥摸摸它有些溫熱的耳朵尖,笑道:“那就跟我去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