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洛、鬱清和伊琮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雲杉身上蓋著柔軟的毛毯,姿態舒適地側臥在躺椅上昏睡。
而距離躺椅隻有一步之遙的偌大水池邊,趴著一個男人。
他上半身到胸口的位置露出水麵,淡藍色的長發在水中飄蕩著,那張總是被肆意笑容占據的臉上,眼睛緊閉,眉頭緊皺,似乎在忍耐什麼痛苦,時而顫動的銀白色睫毛為他增添一絲脆弱。
原本雲杉的樣子應該讓這三個雄性大鬆一口,但是。
他們看到了水星洲脖子上的獸印。
明晃晃的銀色水母圖案。
牧洛還好,他早已知曉,伊琮和鬱清瞬間不淡定了。
他們以為水星洲借口給雲杉解毒,強占了她的身子。
而水母圖案昭示著他的海族身份。
牧洛在一旁輕輕呼喚著雲杉的名字,伊琮邁步上前蹲下身,琥珀色的眸中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猛地扯住水星洲的頭發厲聲質問道:
“喂,你對雲杉做了什麼?!”
“這個惡心畜生,雲杉都中毒了他還下得去手。”伊琮咒罵道。
鬱清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畫麵,冷若冰霜的紅眸中閃過猩紅的光,黑色的羽刃在手中浮現,他指尖翻轉,羽刃正對著水星洲的脖頸。
“唔......”伊琮粗暴的動作扯得水星洲頭皮生疼,可他的體力早已耗儘,眉心皺成一團,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等等,”牧洛看著兩人就要對水星洲動手的樣子,連忙阻止道。
雖然他也極其憎恨水星洲,但他剛才檢查了一番雲杉的身體,她脈搏平穩有力,和毒發時的過於低緩完全不同,甚至臉頰還透著健康紅潤的光澤。
水星洲該是完全解了雲杉的毒。
不對,不是解毒,而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毒都吸到了自己體內。
牧洛看向水星洲虛弱的樣子,內心複雜。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確實幫雲杉把毒素清理乾淨了。”
牧洛沉聲解釋道,現在不是公報私仇的時候,他不能對伊琮和鬱清的行為坐視不管。
而且牧洛清楚地知道,這個獸印之前就在了,並不是今日形成的。
可是,就和牧洛剛看見水星洲脖頸上的獸印時心情一樣。
眼前活生生的畫麵,讓伊琮和鬱清深深以為,是水星洲趁人之危,對他的殺意在瞬間到達了巔峰。
“管家,為什麼袒護他?”
鬱清指間的羽刃劇烈震顫了,渴望飛出手指刺向水星洲的咽喉。
“解毒歸解毒,他脖子上的獸印是什麼回事?!”
“而且,我突然發現,這家夥,怎麼跟雲杉實驗室那個助手小星,長得這麼像。”
伊琮冷笑著打量水星洲的臉龐,拽著他的腦袋晃了晃。
他這樣一說,鬱清也反應過來,聲線冰冷地宣判道:
“如果是海族的間諜,更需要處置他。”
兩人因為牧洛奇怪的態度,也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
牧洛咬牙,可眼前的情況,他三言兩語也無法解釋得通。
眼看著伊琮的手已經鉗製住水星洲的脖頸,鬱清手中的羽刃就要飛射而出。
他閉了眼,無奈之下準備發動異能,先保住水星洲,等雲杉醒來再親自處置他。
“嗯......牧洛?”
就在牧洛發動異能的前一秒,雲杉慢慢睜開眼睛,但因為剛蘇醒,眸中滿是迷茫。
“雲杉,你醒了!”雲杉從躺椅上坐起來,身上的毛毯掉了下去,牧洛從後麵扶著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