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
銀漣銀色的眼眸無機質地望向他。
“我信，我怎麼會不信，你又做了那個夢。”
“嗯。”
水星洲想狠狠地嘲諷銀漣，他想說，何止抱過，她還吻了我，她從前極度憎惡我，但是現在，她心裡有我，她對我，即使不能全然接受，可也至少夾雜了真心的喜歡......
可他沒有說出口。
是啊，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何必再反芻過往的痛楚。
水星洲手指摩挲著水母貝殼和六棱形水晶。
銀漣已經再次閉上眼睛。
水星洲看著他安詳的模樣，心底漸漸變得輕盈。
在這個瞬間，他終於願意和曾經的自己和解。
.
雲杉和沈老走出了儲藏室，準備去詢問銀漣願不願意接受改造實驗。
隻是，二人剛拐過彎，一團白色不明物體直直地朝雲杉滾來。
“媽媽！”
它滾到雲杉腳邊，撞到了雲杉的小腿被迫停止滾動。
一聲響亮的呼喚從它口中傳來，雲杉嚇得一激靈。
它努力地穩住身體，兩隻白嫩的小手抓住雲杉的褲子抬起頭。
這是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小孩。
他的皮膚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白色的短發到耳朵下麵一點的位置，兩顆黑溜溜的眼睛跟葡萄似的，眼白的部分很少，顯得眼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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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穿著由白色海藻纖維編織而成的寬鬆長袍，衣料輕盈半透，邊緣有波浪形的冰藍色花紋，領口和袖口點綴著細小的珍珠裝飾。
雲杉看了看小孩滾過來的路徑，得虧實驗室的地麵極為乾淨，要不然他現在鐵定灰頭土臉的。
她一看就知道這是那隻白鯨變成人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小。
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蛋，笑著說：
“叫姐姐。”
“雲小姐，這是......”
沈老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好奇地看向她。
隻是，沈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動靜打斷了。
牧洛從拐角處快步走出，表情有些焦急，口中還念叨著“跑哪兒去了”。
他轉過頭看向雲杉時，她已經將小孩抱了起來，那小孩就那樣順勢靠在雲杉肩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還挺沉。”
小孩香香軟軟的手感和氣味讓她有些新奇，低聲感慨了句。
不遠處的牧洛應該是沒聽到她的話，但看到雲杉這麼自然把小孩抱起來，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
“牧洛，怎麼了？”
雲杉看著牧洛眉頭微皺滿臉鬱悶的樣子問道。
“沒事，先去找他們吧。”
牧洛的聲音像是艱難從喉嚨中擠出來的，棕色的眸中閃過明顯的受傷，雙手顫抖著伸出道：
“他不輕，我來抱吧。”
“沒事不用。”
雲杉感受到小孩伸手摟緊了她的脖子，拒絕了牧洛，繼續原路返回。
“雲杉，雖然我，我理解你，但是，你最好還是解釋一下。”
牧洛停下了腳步，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語氣沉重道。
“嗯？解釋什麼？”
雲杉不明白。
隻是，等她出現在這幾個獸夫的麵前，看著他們複雜又沉痛的眼神，聽見懷裡的小孩又說著“媽媽不要丟下我”時，明白了。
如果雲杉沒猜錯，他們是把這個小孩當成她的私生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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