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居正安站在靜心潭麵前喊道,“徒兒尋你有要緊的事。”
陸知涯閃身而出:“什麼事?”
他看了看身後給居正安傳音,“你小師叔祖正在要緊的關頭。”
居正安也給他傳音道:“小師叔出事了。”
“小師妹?她怎麼了?”陸知涯微愣。
居正安把阿昭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神色擔憂:“弟子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況,所以特意來請教師父。”
居正安對自家師父有幾分期待的,然而,令他失望了,陸知涯問他:“突然失了神,但跡象平和?是不是丟了魂?”
“魂魄皆在。”
陸知涯百思不得其解:“這就奇怪了,沒聽說過這症狀啊,有沒有找過神農穀的醫修?”
居正安點頭:“李師侄的兩位師兄正好過來尋她,也弄不清是什麼原因,危道友給神農穀穀主發雷訊了。”
陸知涯捋了捋胡子:“也好,說不定白穀主知道原因。”
他看了看身後深處的寒潭,不由得長歎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咦?等等,或許可以借此事來刺激一下你的小師叔祖。”
居正安聽自家師父的話有些遲疑:“萬一又刺激過頭了,如果這次小師叔祖又跑了,不一定會有第二個阿昭把他撿回家的。”
“……”陸知涯默了默說道:“現在有了牽掛,說不定會成功。”
居正安:……
陸知涯咬了咬牙:“總不會什麼都不嘗試吧,死馬當活馬醫。”
居正安在靜心潭待了許久,在他滿臉憂愁地走出靜心潭的那一片竹林時,一眼就看到了神情冷若冰霜等著自己的大弟子,他步伐一頓:“表情怎麼這麼沉重?可是查到了什麼?”
“是,弟子詐了一下顧忘憂……”陸遙風把了解到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混賬玩意,”居正安聽完氣得渾身顫抖,眼中冒出熊熊烈火,“敲鐘,召集門內峰主長老到執法堂,一同審問顧忘憂,還有,讓執劍長老帶人去永安鎮把人抓回來。”
“是。”
“鐺鐺鐺!!!”
藏劍峰最高處擺放著的大鐘被人敲響,發出三聲低沉厚重又悠長的鐘聲。
正在小院裡焦急等消息的李驚雪等人也聽到了鐘聲。
東方墨很意外:“這是什麼聲音?”
李驚雪的表情有些凝重:“三聲三長的鐘聲,是宗主在召集在門內的峰主和長老們。”
一般沒有大事的話,藏劍峰山頂上的那一口鐘是不會被輕易敲響的。
這時,陸遙風的身影出現在院內,李驚雪連忙迎了上去:“陸師兄,出了什麼事?”
陸遙風麵無表情看著她:“李師妹,你得跟我跑一趟執法堂。”
李驚雪微愣,一旁的東方墨有些焦急,立馬上前兩步將李驚雪護在身後:“我阿娘沒犯錯,為何要帶她去執法堂?”
他知道劍宗的執法堂,是處置犯錯弟子之地,尋常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想靠近那個地方。
陸遙風瞥了東方墨一眼繼續說道:“我方才從顧忘憂那邊打聽到一些消息,與李師妹和李師叔有關,師父決定審訊顧忘憂,讓作為當事人的李師妹過去一趟。”
“李師叔?”東方墨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誰?
“……他對我阿爹做了什麼?”李驚雪意識到什麼,臉色有些發白。
陸遙風看了看東方墨,還有站在屋簷下的危半夏,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們邊走邊說的,執法堂弟子已經將顧忘憂押至執法堂了。”
執法堂就在藏劍峰的山腳下,距離較近,加上陸遙風要把事情給李驚雪說清楚,因此,兩人走路前往執法堂。
陸遙風與李驚雪並肩而行,過了許久李驚雪開口:“陸師兄,你不用過於糾結,可以直接與我說,我能接受得了。”
陸遙風:……
他側頭看了看李驚雪,她的眉頭帶著堅韌之色,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沒有太大的變化點了點頭:“好。”
陸遙風停頓了一下直接開口說道:“顧忘憂與邪修有勾結,你的根基受損與李師叔在秘境隕落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李驚雪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眼中帶著震驚錯愕,阿爹,阿爹是顧忘憂害死的?!
陸遙風注意到她的神情,以為她想聽更詳細一點兒的解釋,他又繼續說道:“顧忘憂愛慕你的同時也嫉妒你,生怕你修為越來越高,與他拉開差距,終有一日遠離他。”
“李師叔是意外發現他與邪修有來往,李師叔將他大罵一頓,還想將此事上前宗門,可顧忘憂苦苦哀求,拿你來當借口,李師叔一時心軟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警告顧忘憂改過自新……李師妹?!”
陸遙風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通紅的李驚雪已經跑遠了,他連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