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覲沒有說話,似乎看得入迷。
汪鈺洋自討沒趣,倒也不生氣,他看向坐在角落裡喝悶酒的趙庭非,對身邊坐著的美女置之不理,隻冷著臉讓她倒酒。
“老趙,彆嚇著人小美女,老半天了,還板著一張臉,又不是人家得罪的你。怎麼,那位白影後又惹你不高興了?嗬嗬,誰讓你沒苦硬吃,明明家裡有位善解人意的還嫌不夠。”
趙庭非在他的碎嘴中終於抬眸瞪了他一眼,冷著聲音說道:“你他媽廢話真多,實在不行下去表演個節目,正好讓兄弟們高興高興。”這才是真實的趙庭非,平日的翩翩君子形象不複存在,霸道中帶著股痞氣。
在場的還有兩位男士和他們的女伴,聽聞都在捧腹大笑。
寸頭男叫李威,長著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左邊眉頭缺了一半,仔細看還能看見一道疤痕從眼皮處斜飛入眉,想來當時情況十分凶狠,如今換上一身西裝,總算把身上的匪氣掩去個三四成。
另外一個名叫柳今晨,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話也不多,安安靜靜坐在一處喝酒,身旁的美女試探著靠近,幫他倒酒,他不拒絕也不反抗,心情好的時候摸摸對方的頭。
他們都是趙庭非的發小,關係極好。
“你個狒狒笑屁啊!”汪鈺洋佯怒,“狒狒”是汪鈺洋給李威起的花名,李威確實人如其名,長得牛高馬大,頗為壯實。
“你媽個花蝴蝶,怎麼不見你罵柳狐狸?!”李威懟他。
“柳狐狸這隻千年老狐狸,精得很,我罵他,那不是無聊找死,誰知道什麼時候給我下絆子。”
“媽蛋,能縮能伸還得看你花蝴蝶。”李威氣笑,攬過左右兩個美女各啵一口,美女們笑得花枝亂顫,他笑得更歡。
柳今晨最是淡定,姿態悠閒地繼續喝酒,美人已經順勢爬進他懷裡,乖乖地窩著,任由他撫摸著腦袋。
“你這頭發不錯,跟我家嗅寶很像。”柳今晨看著她的眼裡都是溫柔。
美女一時陷進他的眸光中難以自拔,順著他的話問道:“嗅寶是誰?”
柳今晨笑得溫柔極了,“一隻寵物狗,我外甥女送的。”
美女差點沒控製好表情,嘴角僵了僵。
“看看你們這左擁右抱的難看樣子,再看看阿覲……嘖嘖,絕世好男人啊。”汪鈺洋表情誇張地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在男人眼裡,隻有兩種女人,感興趣和不感興趣的。”李威挑眉說道。
“聽聽,這話說的,我倒想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鐘先生的眼。”柳今晨說道,金絲眼鏡裡藏著狐狸一般的鳳眼。
鐘覲自始至終沒有回話,安安靜靜看著樓下,包廂內有音響,直接連接樓下的舞台,玻璃牆下擺放著植物架,他的手搭在上麵,有一拍沒一拍地點著,看上去還真像在賞曲。
“真聽進去啦?”汪鈺洋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看看他,又看看台下的“小玉蘭”。
就在這時,台下突然起了一陣騷動,有男觀眾越過保鏢想要衝上台,幸好被訓練有素的保鏢一下子放倒。
台上的十五號佳麗被突如其來的男人嚇到,尖叫了一聲,手上一用力,隻聽“嚓”的一聲響,弦斷了一根。
主持人淡定上台控場,幽默的語言很快安撫了現場觀眾,但琴弦斷了,演奏無法繼續進行,眾人起哄讓十五號跳支舞補償,一開始不知誰丟了一枝玫瑰上台,而後,玫瑰花像下雨一般,紛紛落在台上,落在十五號腳下。
經理見狀,跟主持人使了個眼色,主持人馬上湊到十五號耳邊,大概是問她能不能跳之類的。
十五號十分緊張地抱緊斷弦的琵琶,用力搖頭,可憐兮兮的樣子更加惹人愛了,台下觀眾起哄的越發誇張,保鏢齊齊出動,才勉強攔下。
但看這架勢,恐怕撐不了多久。
秦西荼見狀不對,朝朱莉翹說道:“我們走吧,把小傑小可叫上。”
“正是熱鬨的時候,不繼續看看嗎?”朱莉翹倒是很興奮。
“過幾天我們還要出發啟湘村做調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走。”
朱莉翹一聽,瞬間泄氣,“好吧。”
她打電話找人,“小傑,走啦走啦,小可在你身邊嗎……在廁所?那再等等吧,你們碰麵就趕緊過來吧台這邊啊。”
掛了電話,朱莉翹朝她聳聳肩,“天注定這場熱鬨我們得看下去。”
秦西荼倒沒說什麼。
與此同時,二樓包廂內,汪鈺洋突然眼尖地往玻璃牆前湊了湊。
因為幾乎全場人都往舞台那邊圍過去,倒是漏出了吧台的位置,待確認後,汪鈺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巧了,這不是有荼爰爰的秦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