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秦西荼，有些疲憊地陷進沙發裡。
台上十五號抱著琵琶瑟瑟發抖的模樣在腦海中不斷徘徊，晃得著實有些心煩意亂。
這一晚，秦西荼做了很長的夢，大多都是關於在郡京的舊事，最後的畫麵停留在琵琶身後那雙悲傷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對她說：“這是你欠我的，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想要的自由。”
這句話就像無底的旋渦，將她死死卷入，直至口鼻被涼水倒灌淹沒。
秦西荼驚醒，大口呼吸著，入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確認這裡是自己熟悉的房間，沒有郡京，沒有琵琶，沒有任何人。
這樣的夢，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做了。
緩了好一會兒，她緩緩坐起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濕濕粘粘的，她決定去洗個澡清醒清醒。
……
這一天工作剛結束，便收到朱莉翹的通知，晚上七點恒盛那邊有約，地點還是雲祈。
雖說秦西荼一貫奉行人家給了錢就是老大，彆說陪吃飯，陪喝陪聊，隻要不犯法都要硬著頭皮上，但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挺後悔跟恒盛簽下這次合作的。但願項目儘快完成，然後離這群人遠遠的。
說是這麼說，晚上七點，她還是準時出現在雲祈。
這次她一個人來的，朱莉翹已經在裡麵了。
“秦小姐，這邊請。”在服務員的指引下，秦西荼往趙庭非的固定包廂走去。
隨著服務員推開門，隻聽見有麻將聲傳來，而且這次似乎比上次人更多了。
“朱小姐真是謙虛，還不是你眼光太高，像你和秦小姐這樣的美人，追你們的人沒有一個連也有一個排了吧。”
“汪少真會說笑，像我們這種苦命打工人哪有時間認識人哦，圈子就這麼大，不是已婚就是即將已婚，要是汪少有介紹，倒是彆忘了我們呀。”
“這麼說來，秦小姐也沒有男朋友？那你看看，我怎麼樣？配得上秦小姐不？”
“你這頭豬就彆禍害人家小姑娘了吧。”
“嘿，你這狒狒，不會說話可以閉嘴，我怎麼了？一大好青年，又沒有未婚妻老婆什麼的，在你嘴裡怎麼就成禍害人了？對不對好妹妹？”大概裡麵還有彆的女人，時不時傳來一些嬌笑聲。
“朱小姐，我可是認真的，我們這一圈，彆看我名聲不好，那都是被他們敗壞的，真正的單身鑽石王老五僅僅隻有我汪鈺洋一個！”
“哎喲汪少您可真逗死我了......”
“喲，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是秦小姐嗎？”隨著汪鈺洋的一嗓子，麻將桌那邊的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秦西荼本來想低調進來都不行，在眾人目光中，訕訕笑了笑，“各位晚上好。”
今晚這包廂裡頭可真熱鬨，麻將桌這邊除了汪鈺洋和朱莉翹，還有兩個男人和各自陪坐在身邊的女人，她都不認識，倒是不見趙庭非這個主人家。
“荼荼你來啦？快過來快過來。”朱莉翹第一時間站起身朝她走來。
朱莉翹帶著她走近麻將桌，朝她介紹道：“這位是李威先生，這位是柳今晨先生，他們都是趙總的朋友……她就是秦西荼，我的合夥人。”
李威按滅煙，朝她伸出手，“你好，秦小姐久仰大名。”
秦西荼回握，“李先生您好。”這人江湖氣很重，一身西裝都壓不住，但看得出也是紳士做派。
另一邊的柳今晨朝她點點頭。
秦西荼便也朝他點點頭，“柳先生好。”
“秦小姐，怎麼不跟我問好呢？”汪鈺洋還是那麼愛開玩笑。
“汪先生好。”
“哈哈，老趙他們嫌吵，在另一邊聊天，彆管他們，你快坐下，給大家夥露一手？”
“我不怎麼會……”秦西荼尷尬笑笑。
“不怎麼會就是有點會，這些人除了我都很菜的，你放心就好，坐下坐下。”
“沒事，隨便玩玩。”李威說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玩就是不給麵子了。
“那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