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與母親拜彆,徑直朝著祠堂走去。
祠堂的院子沒有一個下人,這裡是崔家最重要的核心之處。
能進來的在崔家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崔明月本來也不能進,因為她是外嫁,除非是每年祭祀或者長輩亡故,才能進入崔家祠堂。
這次祖奶奶亡故,崔明月這才有幸進入祠堂,與眾位長老商議。
但這次張帆必須獨自麵對崔家長老。
即便之前已經談妥,崔明月的內心也充滿了擔憂。
嘎吱一聲。
張帆推開木門,沉重的木門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七張古樸的椅子圍繞著中心擺成一個半圓。
祠堂內沒有人,隻有一名背對著張帆的老者。
老者腰杆挺拔頭發全白,蒼老的手掌背在身後,卻能看出他的指尖隱隱有老繭。
那是長期握筆書寫造成的,眼前這人一定是一名資曆很深的文人。
“把門關上。”
老者輕輕說道,威嚴的聲音並不大卻傳遍了整座祠堂。
張帆關上房門,老者這才轉過頭,慈祥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又有幾分慈愛留在臉上。
“外公。”
張帆撩起衣袍準備跪下。
見長輩必須下跪,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
“不必跪,這裡是崔家祠堂,你不是崔家人不必跪。”
崔新河一句話讓張帆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跪不跪的問題,而是崔新河說的崔家人三個字。
這說明崔家並沒有完全接納他。
下一刻,一側的小門推開。
幾名穿著長衫的老者走了進來。
每一位老者同樣氣宇軒昂,身上有著文人特有的氣息。
後麵跟著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看樣子最少是三品大員。
張帆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是自己的舅舅,崔明心。
眾位長老齊齊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圍成一個半圓將張帆包圍在其中。
崔新河來到主位,看了一眼張帆然後坐下。
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淡淡的白光在他周身表麵流轉。
如同象牙雕刻一般的氣勢筆直朝著天際衝去。
隨後所有長老都爆發出同樣的氣勢,張帆頓時瞳孔一震。
七名文豪!
這就是崔家的底蘊!
要知道自己的張家可是三朝為臣,老爹更是經營數十載,這才堪堪到了文賢境界。
而崔家一出手就是七名文豪。
在文聖之路斷絕的現在,七名文豪已經是大手筆。
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拿得出手。
就連張帆的舅舅崔明心竟然也是文豪。
他可是比自己老爹小十幾歲,這崔家的底蘊當真可怕!
“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好一番壯誌豪言,可你如何實現?”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校尉?”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張帆,無數氣勢強壓在他的身上。
若是尋常人被這麼多文豪盯著,恐怕內心早就已經崩潰。
那並不是一種威脅,而是尊重。
文人之路自古以來都被人尊重。
文人境界越高受敬仰的程度就越高,人們會不自覺的仰望心生慚愧,最後臣服於對方。
這樣就是文人最厲害的地方。
不戰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