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將近,考官的信息在一小撮人當中傳出。
一些投機取巧的學生紛紛上門拜訪,送上重禮與自己的文章,以求考官能夠記住自己的名字。
而呂文傑則帶著自己的隨從,悄悄來到了周府門口。
自從周一路被下獄之後,原本門庭若市的周府,而今卻變得門可羅雀。
但因為陛下始終沒有定罪,這就導致周家一家老小,始終還住在原來的地方。
呂文傑的車駕來到周府門前,門前荒草肆意從石板縫隙中長出,許久未清掃的梁柱上落滿了灰塵,就連周府的牌匾上也是臟兮兮的。
看上去像是一座荒廢的宅院一般,毫無人煙的痕跡。
呂文傑疑惑朝隨從問了一句。
“周修真的住在這裡?”
“回主人,自從戶部侍郎周一路下獄之後,周家就散儘家財疏通關係,周家人雖然還住在這裡,但家道中落,要不是周修機緣巧合進入禦史台,恐怕已經搬出去了。”
呂文傑點了點頭,人走茶涼這就是權力鬥爭的後果。
雖然周一路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但也免不了周家逐漸落敗的局麵。
正打算下車,卻見周府大門打開,一名年輕的學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滿臉皺紋的老撲恭恭敬敬將人送到門口,年輕學子躬身一拜,朝著遠處的車架走去。
“黃善宇?”
呂文傑一眼就看到,這個在詩會上上躥下跳的人。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莫非也是為了走關係的?
呂文傑立刻將這種可笑的想法甩出腦袋。
黃善宇雖然狂,但他有狂的資本。
論學識他絕對是這次科舉前十名的存在。
按理說以他的能力,應該去拜一些更大的主考官。
為什麼會來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抄錄員家中?
想不通!
呂文傑沒有細想,讓人拎著手裡的禮物,朝周府走去。
砰砰敲了兩下門,剛剛轉回屋子裡的老撲又出現在門口,一雙滄桑的眼眸打量著來人。
“你找誰?”
“請問周修周大人在嗎?”
呂文傑表現的非常客氣。
周修雖然隻是一個七品,但人家在朝廷任職,自己隻是個學生自然需要謙卑一些。
更何況呂文傑是來找周修幫忙的,禮節上的事情也就一句話的事。
老撲疑惑的看著麵前年輕人。
今天這是怎麼了?
之前就有一個年輕人來找少爺,現在又來一個。
難道周家又要興旺起來了?
“少爺在書房,請隨我來。”
老撲打開房門將呂文傑迎了進來。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周府內的景色顯得更加破敗不堪。
呂文傑微微皺眉,一路走來除了麵前的老仆,連一個下人都沒有,看來周府的情況不容樂觀。
不過這樣也好!跌入穀底的人才更渴望彆人的幫助。
呂文傑心思流轉很快就來到了書房門口。
一眼便看到坐在案桌前沉思的周修。
周修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素色長袍,沒有了往日紈絝不羈的放蕩,更顯幾分陰沉與成熟。
手臂撐著腦袋,低著頭似乎在看桌案上的東西。
聽到腳步聲,立刻將麵前的東西藏到書堆下麵。
“周大人好,在下大乾學子呂文傑。”
一聽呂文傑的自我介紹,周修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大乾的人來找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