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了?!
顧如初右手一緊,差點沒有維持住溫文爾雅,強行掛著笑容說道,“父皇怎麼可能早就知道,若是父皇早就知道你此時就該在六扇門內安享晚年,你這冥教妖人休要蒙我”!
閔莊嗬嗬一笑,為自己添了一壺茶水,不疾不徐地說道,“大皇子若是不信,不如遣人去向陛下求證?哦當然,你要是信得過太史策那老家夥,也可以向太史策求證,他也知道我的來曆。”
傻乎乎的大皇子喲,連門都沒有摸清楚,這就給人當了刀。
不過他之前是冥教判官一事,知道的人甚少,是誰誰告訴大皇子的?
京都的水越來混了,現在顧長洪活著都這麼亂,萬一這不要臉的玩意,心血來潮玩一出“假死”豈不是亂上加亂?
是要該考慮離開京都了…
想著想著,閔莊當著顧如初的麵閉上眼睛神遊天外,坐在舒服的搖椅上打起了呼嚕。
這位溫文爾雅的大皇子立刻繃不住自己的臉色,留下幾個下人看住院子,自己大手一揮即刻離開去找人求證。
冥教妖人,父皇怎麼會容許一介妖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獲得神醫這種名聲?!
——
京都外,一處紫竹林內的小道觀也迎來了客人。
不是一位,是兩位!
一個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另一個戴著一張娃娃臉,兩人相互對視,空氣中隱隱有火藥味彌散。
道觀內的小道士,為兩位來訪的居士每人添上三柱清香,又奉上羅茶,便退了下去,隻餘留下兩位居士在大殿內燒香敬神。
冥教教主隨意地把香插在貢台的香爐前,開口問道,“為什要讓閔莊那個叛徒救活顧東言?他死了不好嗎?正好讓顧長河心神不安,再令喬觀山破了大虞北邊的防線!”
“不好!”娃娃臉麵具的佩戴恭敬地做了幾個道儀,然後回答道,“隻死一個兒子就想亂了顧長河的心神,那你也未免也太小看顧長河了,除非大虞從內部分崩離析,否則北境絕不會受這種無聊的事情影響。
留下顧東言的用處,比殺掉他的用處多得多。”
“那計劃呢?”
“計劃照舊,西牛賀州的那群僧人可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讓其餘幾國流流血也叫他們看到我們合作的‘誠意’。”
冥教教主撥弄了一下擺台上的羅盤,“你真是個混蛋啊,你要不然加入冥教算了,高低能整一個十殿判官,當然你要是願意,我這個教主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給你!”
“嗬,不稀罕,我可過不了偷偷摸摸的生活。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讓你冥教的教徒們警醒點,最近一段時間六扇門搜捕的力度將會空前絕後。都藏好了,省得被捉住當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當然要是實在沒辦法被抓住了,你們可以去找一個叫馬闖的捕頭,他會幫助你們的。”
“他是你的人?”
“不是,我隻是知道了關於他的一個秘密,一個他怎麼都不願意暴露的秘密,他沒有辦法。”
戴著娃娃臉麵具的男人,左手持香,左右一陣晃動之後煙霧繚繞,插在道祖雕像麵前的香爐上,宛如一名誠摯的信徒。
冥教教主淺笑一聲,聲音如同鬼魅,“明白了,不過無所謂,我們冥教什麼都不多,但唯獨人是不缺的,而是你自己得小心一些,據我所知,你老爹可是已經抓到你的尾巴嘍!”
——
風起秋意濃,雨落月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