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書不是大爽文,前麵的偏黑暗風格,但也不是什麼世界痛吻我,我就殺殺殺的極爽風格。
看小說就圖味道和故事,不喜歡的觀眾老爺,請出門右拐,避免看壞心情。)
帶腦子看也行,不帶腦子看個味道也行,致敬了某愚者,但本質上是中式微克係修仙。)
紅月在上。
東平城的一處庭院中,一個樣貌年輕的人,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額頭上有塊一指寬的傷疤,溫潤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在紅月下呈現出烏黑之色。
左手握著一把銀色小刀,材質非凡,鋸齒狀的刀刃,上麵的顏色與他臉龐上的顏色如出一轍。
隨著一聲不知從哪裡響起的驚雷,年輕人擴散的瞳孔突然重新聚焦,黑白的世界在夢境中支離破碎,劇烈的疼痛伴隨著虛無縹緲的意識一並鑽入腦海。
痛、好痛、怎麼這麼痛?
顧東言幽幽轉醒,手腳發麻,軟弱無力,大腦皮層的三叉神經,仿佛被蛀蟲啃食一般,傳來一陣刺痛。
等稍許片刻後,疼痛緩慢褪去,顧東言這才把意識轉移到外界。
緋色的光芒透過烏雲,給四周打上一層薄薄的光暈。
顧東言搖搖晃晃坐了起來,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帶著濃濃中式風格韻味的庭院映入眼簾。
白到透亮的大理石擺放在庭院中心充當石桌,東南西北各有四張板板正正的石椅,桌麵上一根深紅色的蠟燭正逗弄著不停跳躍的燭火。
蠟燭旁邊擺放著一卷打開了一半的書簡,上麵沾著幾點深紅色的‘汙點’,在隔壁大槐樹張牙舞爪的倒影襯托下,格外猙獰。
顧東言左手微微使勁,便感覺到了手中的異物,不由愣神。
刀?紅燭?庭院?
周圍就沒有沒有一樣東西符合他對自己房間的認知。
驚愕之餘,顧東言還注意到,加上他自己在內,所有的東西都包裹著一層霧蒙蒙的紅色輕紗。
抬頭一看,高空之上,一輪碩大的紅月垂懸天際。
這……
顧東言莫名有些惶恐,猛地從地上爬起,可雙腿尚未站穩,腦芯又是一陣抽搐,頓時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回去,跟滿是花紋的青石磚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屁股沒事,腦袋反而嗡嗡作響。
這次他把銀色小刀扔在地上,右手摁住頭頂的太陽穴,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起身,慌亂而又小心地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中等大小的庭院,四四方方,拱門處掛著貼有囍字的大紅燈籠。
燈籠下擺放著幾個花盆,裡麵的花朵蔫蔫的,看不出是什麼品種。
拱門對麵是一個房門敞開的廂房,隱隱約約能看到帶著花邊的淡藍色床幔,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
就在顧東言的旁邊還有半人高的大水缸,裡麵蓄滿了水,表麵漂浮著兩片荷葉。
伸頭一看,鏡子般的水麵把他現在的樣貌倒映得一清二楚。
一頭烏黑秀麗的頭發垂至腰處,絲綢做衣,錦繡未裳,拋去消瘦的臉頰以及滿是血汙的外表,赫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嘶~
顧東言深吸一口氣,他該不會是加入了穿越者大軍了吧?
若非腦袋時不時地抽疼,他都要以為四周的一切是因為自己的幻想而衍生出來的夢境。
冷靜…冷靜,得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顧東言大口喘氣,默默地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一段如同掉幀一樣的記憶,隨之緩慢地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顧東言,東勝州大虞朝人士。
父親是大虞皇朝的王爺,排行老七,五年前在向西大陸的開拓戰場上犧牲…
母親是虔誠的佛教信徒,在三年前由於思念成疾,因病去世…
他還有一個大哥以及一個妹妹…
大哥叫顧東辭,接任了父親隨安王的爵位,鎮守北疆。
整日裡忙得不著邊,很少回京都,嗯也就是東平城。
小妹顧東韻,是蒼鬆學院的學生,目前跟著一群之乎者也的老頭子學習一些樂器。
不過,她好像有著自己的想法。
至於他自己現在則是個剛從蒼鬆學院結業的無業遊民,每日無所事事,不是去野外踏青,就是去攬月樓喝喝花酒。
隨安王府家大業大,又沒什麼額外的開銷,養他個閒人綽綽有餘。
“呼,莫非老天爺聽見我這個996的工作人員日夜不停地祈禱,給我換了一個天胡開局?!”
顧東言一陣激動,但就在這時腦袋又傳來一陣抽疼,他這才把注意力挪到額頭上的一指寬的傷疤上。
伸手一摸,黏糊糊的血液不由分說地沾在他手上。
從水缸中的倒影上來看,額頭上傷疤的大小跟那把銀色小刀的刀刃寬度一模一樣。
不出意外,這傷口就是他手上的這把銀色鋸齒小刀造成的。
等等傷口?
顧東言頓時臉色一僵,小腦的馬達嗡嗡作響,智商嗖地一下占領了高地。
原主是因為這個傷口死掉了,才讓自己穿了過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最離譜的是凶器還在自己手上。
是自殺嗎?
不,不可能是自殺。
當個隨安王府的閒散人員既逍遙又快活,原主完全沒有自殺的理由。
再說了,誰自殺會拿刀捅腦門啊!
腦門的那一堆骨頭又寬又硬,沒有足夠的力道根本捅不進去,不如抹脖子,又方便又快!
既然不是自殺,那隻能是他殺。
顧東言這會兒瘋狂地翻閱腦海裡接收到的零碎記憶,試圖從裡麵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但很遺憾,他失敗了。
記憶中原主本人性格溫潤平和,這一輩子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帶著小妹一塊去攬月樓喝了一次花酒。
從來沒有跟彆人結下仇怨,更彆提不死不休的仇怨。
無仇又無怨,那到底是誰殺了他還試圖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顧東言不放心地再次摸摸傷口,剛剛還在滲血的傷口已然結痂,除了留下了一個大傷疤和時不時地抽痛,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異常。
頭骨很結實,似乎從未破裂,要了原主老命的致命傷口,仿佛隨著他的穿越而逐步愈合。
就在他毫無頭緒之際,突然又有一個記憶片段從他的腦海底部蹦了出來。
在這個記憶片段裡,他似乎拿著一個青玉色書簡反複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