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詩會的主人公李國舅開腔做調,顧東言閒著沒事豎著耳朵聽了幾嘴,不聽不要緊,這一聽,整個人便止不住地犯困。
威力甚大!
至於他左手邊的顧懷意,在李國舅的催眠下,更是不顧形象,徑直趴在桌子上開始呼呼大睡。
這李國舅不去蒼鬆學院教書簡直就是白費了!
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顧東言的上眼皮便立刻緊緊貼住下眼皮,一股更加濃烈的倦意直衝天靈蓋。
隨後疲軟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撲向桌麵,將桌麵的果盤打翻,弄得四周一片狼藉,而他本人則是沉沉睡去……
……黑暗中仿佛有人呢喃,有人低語。
“人齊了嗎?”
“少了一些,不過不打緊,總督已經安排其他人手去各家搜查了,其他人是死是活,就看他們的命數了。”
“嗯,進去之前,給剩下的這些人安排一下除靈儀式。
一位高位儒道途徑的墮落者帶來的影響太大,哪怕除靈後這些人也要嚴密監控。”
“隻能這麼辦了,這次死的貴族太多,朝堂那邊可能會遞上很多彈劾我們的折子。”
“嗬,不痛不癢的彈劾理他作甚,那是陛下該頭疼的事情…”
……
過了不知多久,等顧東言再次睜開雙眼,四周環境已然由鳥語花香變成了三麵鐵欄和一堵灰白色的牆體。
冰冷的鐵鏽味夾雜著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且不等他仔細打量四周,鐵欄外一個粗重的嗓音陡然響起。
“頭,隨安王府二爺醒了!”
牢獄的衙役穿著紅藍相間的馬褂,嘴角嵌著一顆大痦子的矮個子,張羅著他的破鑼嗓子,一陣小跑,叫來了前麵假寐的頭領。
“醒了又不是死了,急什麼?”
頭領懶洋洋地打著嗬欠,瞥了一眼氣喘籲籲的大痦子,滿臉嫌棄,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穿過最外層的鐵門。
他身上穿的服裝倒是看著跟衙役有些不同,同樣的紅藍配色,料子和花紋看起來要高級得多。
跟旁邊的大痦子比起來,一個是賣家秀,另一個是買家秀。
顧東言見到來人,眼睛立馬眯成一條狹縫。
李…名封。
詩會舉辦人李國舅的小兒子,能力不錯,深得皇帝器重,因為他姐姐李幼時的緣故,顧東言還跟他打過幾次交道。
如果他作為敵人,必然是個麻煩的敵人,更麻煩的是,顧東言知道他也是所謂的“褪凡者”。
李名封走到顧東言麵前,半個身子搭靠在鐵牢上,月鉤眉下的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
“嘖,顧二爺看起來好像有很多問題想問啊?
要不說來聽聽?”
“如果你因為參加了一個詩會就無緣無故地關押起來,特彆還是你們李家的詩會,恐怕你的問題不會比我少。
你是想公報私仇,還是……?”
顧東言撐起身子倚靠在牆邊,四肢酸軟無力,像一隻縮在角落軟綿綿的史萊姆。
“嗬!”李名封哂笑,“不愧是你,還是依舊那麼喜歡給彆人扣帽子。
很可惜,如果沒有緣由,我這種馬前卒怎麼敢把尊貴的顧二爺請到監獄裡來呢?
這件事情,自然是上麵那位的意思。”
他仙人,你不說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
顧東言暗戳戳地翻了一個白眼。
你上麵那位,誰知道是哪位?
是六扇門總督,還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
他在腦海裡再次不斷翻閱著星片一樣零碎的記憶,可翻來覆去,愣是沒有找到一個能讓六扇門把自己抓入大牢的理由。
一沒造反,二沒殺人,憑什麼把他抓進監獄?
總不能…是什麼不開眼的東西準備拿自己開刀挑戰一下皇權吧……
顧東言費勁地把頭顱往上抬一抬,對上李名封的視線,“所以…理由?”
“真的假的,你不知道?”李名封眼神中的笑意更甚,手落下之時,一卷青玉色的書卷從他袖中滑落,落入掌心。
“既然你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季先生給你的書簡藏起來呢?”
見到青玉色書簡的一刻,顧東言瞳孔驟縮。
這玩意,它明明已經自己消失不見,怎麼落在到了李名封的手裡?
所以昨天晚上暗中偷窺的人是六扇門的人?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原主昨晚的“自殺”會跟李名封有關係嗎?
還有李名封口中的季先生,季先生是誰?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書簡?他又在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是因為自己魂穿過來,導致自殺沒有成功,李名封才要找到理由把抓入監獄?
六扇門會把自己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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