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玩笑的吧?
總督跟老天師那種人物幾乎已經站到了褪凡者的巔峰,站到離傳說中仙神最近的地方。
這種人物又不是沒經曆過改朝換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死在所謂的京都浪潮中?
顧東言摸了摸鼻子,一臉戚戚。
不是他不相信顧柏鬆,實在是顧柏鬆的話太過於危言聳聽。
可沒過多久,一卷聖旨從宮中傳到了六扇門,這才讓顧東言意識到,或許,他那位溫吞的堂兄僅僅隻是實話實說。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寒山寺佛子與清風觀道子不日即將遠遊,行走天下,朕恐路途人心叵測,妖魔為禍,特遣六扇門選各選三人為道子與佛子護法,為期一日。
欽此!]
聖旨在六扇門的上空鋪開,聲如鐘鳴。
黃燦燦的文字經久不消,六扇門內的所有人都看見了聖旨的內容。
“堂兄,這就是你說的機會?”
顧東言壓住心中的浮動,微微挑眉,“先不說,陛下願不願意放我離開京都。
就目前的狀況,我不過是一個沒有進行儀式的殘次品,想要獲得這個機會恐怕不怎麼容易。”
實力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硬傷。
但再硬的實力,也擋不住彆人明目張膽地走後門。
顧柏鬆看著顧東言朝自己擠眉弄眼的表情,旋即發出一聲輕笑,“彆緊張,人早就定好了,聖旨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佛子東渡,道子西行。
你、馬闖以及李幼時護衛佛子東渡行走。
付春,祁良辰以及古丹護衛道子西行遊學。
這份名單是陛下親自擬定的,你也不用擔心陛下不放你出去。”
茶杯很涼,茶杯很燙。
還想著走後門的顧東言兩隻手捧著茶杯,也不知道該不該放手。
“堂兄,這名單的安排讓我很慌張啊,馬闖是門裡的捕頭實力應該算過得去,可加上我還加上個李幼時,這確定不是給佛子增加兩個累贅?
再說了,李幼時也不算六扇門的人吧?”
“誰告訴你李幼時不是門內的人了?”
“她不僅是六扇門的人,還是六扇門的捕頭,玄階下品,實力也入了二流。
要說累贅,真的的累贅恐怕隻有你一人。”
顧柏鬆笑著說道,“平常李幼時不以真容出現在六扇門內,整天戴著一個銀色麵具,聽說,這麵具還是跟某人打賭贏來的。”
“堂兄,若是如此,便更加讓我慌張了。”
顧東言麵色平靜下來,輕輕地把茶杯放在桌沿,“我實在想不通,這種好事為什麼落到了我身上?”
“本來…是不該落到你身上的,但偏偏你在這個時候儀式失敗了。
所以這個名額就落在了你身上。”
顧柏鬆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東言一眼,“如果你褪凡成功了,這種好事反而落不到你的頭上。”
褪凡失敗才是必要條件?
不,必然不是,褪凡失敗更大的可能是成為墮落者。
或許皇帝選擇自己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沒有進行那種給人磕頭的古怪儀式…
顧東言揉了揉眉心止住思緒不再亂想。
喝下茶壺中倒出來最後一杯茶後,幽幽地問道,“那既然堂兄你明知道不久後京都就要翻起滔天巨浪,為什麼不給自己弄一個名額離開京都?
以堂兄的實力成為道子和佛子的護道者應該更加穩妥吧?”
“我嗎?”顧柏鬆微微愣神,然後淺笑著搖了搖頭,“我可是定安王世子,走不了的。”
風小了,茶喝完了。
陽光踩掉雲彩的影子在雲層之中探頭探腦。
顧東言從床炕上下來,站在門口,雙臂張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堂兄你隻擅長隱瞞卻不擅長撒謊。
定安王世子,嗬,真是好爛的一個理由。
從小到大有沒有人告訴你一句話啊。
做好人呐,是長不了命的!”
“我不是什麼好人……”顧柏鬆反駁道。
“嘁,好人總喜歡說自己不是好人。
南郊的慈濟堂我去看過了,確實挺不錯的。
算了,就這樣吧,我好像聽見有人叫我。
這次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希望下次見麵,你跟我都還活著。
你知道的,我一貫很懶,你要是死在了京都,我可不會記得每年去給你掃墓。”
顧東言說完,拍拍衣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任由斑駁的陽光,順著風向爬進門檻。
顧柏鬆又一次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書卷,盯著外麵枯木的倒影,喃喃道,“東言的這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回回來喝茶都不記得把門帶上,就不能養成順手關門的習慣嗎?”
喝完茶,熱完身,平常的時候顧東言就該到處遛彎了。
當然善屍房是顧東言最喜歡去的地方。
讀書也好,運動也罷,總之是越靠近善屍房越好。
誰叫整個六扇門,就善屍房裡麵析出來的黑光最多,就這個位置讓顧東言倍有安全感。
但今天不行,聖旨出來了,名額也內定了,但總督那邊也是要走走過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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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剛從顧柏鬆那兒出來,顧東言就撞上了被總督召見的馬闖。
一個笑起來凶神惡煞,不動的時候又像個老實巴交莊稼漢的男人。
剛剛在外麵喊顧東言名字的也是他,兩人一起來到六扇門的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