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運垂青之人,總需要一些東西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李幼時如是說道。
這句話的原話出自宣威帝的之口,李幼時對此話深以為然。
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比命運垂青能更好的解釋顧東言目前的狀況。
一刻鐘過去,顧東言身上雜亂的靈機逐漸歸於平靜,他本人也緩緩睜開雙眼,不為人知藏於眼底的黑光,這一刻也儘數融入他的一雙眼眸。
“恭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東言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褪凡者了。”
李幼時半彎著腰,朝雙腿盤坐在地上的顧東言伸自己如白藕一般的玉手。
“謝謝。”
恍惚中,謝謝兩字從顧東言脫口而出,順勢抓住李幼時伸出來的手站起身。
等腦子從醫院的場景完全傳輸過來後,沒來得及感知畫家有什麼能力,一股驚悚情緒就讓顧東言的腦子瞬間清醒,同時快速把李幼時的手掌鬆開。
那種驚悚感是從李幼時的方向傳來的。
在她肩頭三寸的位置,顧東言看到了一個如線團一樣的怪物漂浮在上麵。
‘線團’的每一根絲線四散飄舞,仿佛都有著自我意識。
絲線的儘頭長著一隻米粒大小的眼睛,顧東言看過去的同時,它們正好奇地在顧東言的身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打量。
“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李幼時看見顧東言鬆開自己的手,眼神有些失望,繼而不動聲色地把手收了回來用疑惑的口氣問道。
“不、沒有!”
顧東言慢吞吞地搖了搖頭,然後垂下眼眸避免了跟‘線團’的對視。
手掌摸上自己的太陽穴,裝作頭疼的模樣緩緩說道,“剛剛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突兀出現的怪物,可不就是奇怪的東西嗎?
李幼時跟馬闖兩個人怎麼都沒有察覺到這個怪物的出現?
“奇怪的東西,你是說你剛剛畫下來的東西嗎?”
馬闖拄著他的大砍刀,深以為然地說道,“你畫的這些東西確實長得很奇怪,我都差點以為你是墮落者了。”
“你以後在彆人麵前還是少畫一些這些怪物,省得以後有其他人瞧見了你的畫,把你當成了墮落者,二話不說就要對你出手。”
畫,什麼畫?
哦對了,他在見到那群該死的醫生之前的確是在做畫。
可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他畫的是剛剛李幼時動手時的畫麵,這有什麼奇怪的?
顧東言不解,目光朝手中的畫板挪去。
就是這一看,顧東言瞳孔猛地驟縮。
這幅畫上,比他印象中多出兩個怪物。
一隻青麵獠牙正冒著黑煙,另一隻,身上線頭淩亂,一道光線從線頭處射出。
對比起來,射出光線的怪物正是此刻跟在李幼時身邊那個的東西。
“蠢貨,那不是怪物!”
李幼時的聲音冷冽,目光不善地盯著馬闖,“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
畫上的是我的圖騰和剛剛跟上來那人的一道本靈!”
“圖騰不是你的途徑嗎?
既然是途徑,又怎麼可能會變成那種醜陋的怪物?!
你休想騙到我!”
馬闖一聲驚呼,拔高的聲音驚飛了林間的鳥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