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回看見牌子的樣式,瞳孔驟然一縮,落在手上,瞧見隨安二字之後,頓時又覺得手中的這塊牌子有千鈞之重。
隨安王…,最近一段時間,關於隨安王的流言蜚語可不少。
現在有人持隨安王的令牌而來,莫非他真的如傳聞一般與涼軍大將軍喬真結親?欲圖謀大虞之國土?
“不知…幾位從北方前來所為何事?”
猶豫再三,白知回將腰牌彈了回去,對於暫時還算安穩的東港城來說,顧東辭的人絕對是天大的麻煩。
可誰料,他彈回去的腰牌速度飛快,啪嗒一聲,直接嵌入嵌入馬車車廂的側門柱。
然後隻是稍微一個震蕩,車廂的車骨架便四散開來,露出兩男一女外加一個小和尚。
顧東言默默地把腰牌從木頭碎屑中拿了出來,抬起頭淡定地說道,“白提督,按照大虞律令損壞他人財物是要原價照賠的。”
“當然看在曾經同為六扇門同事的份上,你隻需要賠一輛馬車就好了。”
壞了,被算計了。
白知回看著底下三個穿著六扇門製服的人,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他怎麼就把隨安王府那個混吃等死的公子哥給忘了。
按照陛…先帝的旨意,他此刻正充當佛子的護衛,一個過去,按照正常的腳程,現在來東港城倒也說得過去。
如果他一開始就亮個像……好吧,該發生的一個都不會少,那些見到銀子就挪不開眼睛的豬玀,隻會背上更加嚴重的罪責。
“晦氣,一輛馬車而已賠你一輛又何妨?”
白知回很難受,難受到想回去重新泡個澡,打個鹽,蔫蔫地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情請掏出你們的捕頭令牌,這玩意比隨安王府的令牌好用得多。”
“多謝白提督提醒,現在我們可否進城?”
顧東言表麵應承著,內心卻是在暗暗腹誹:
他又不傻,按照擺在明麵上的局勢,他大哥顧東辭的名聲如蛇似蠍,像這些被蒙在鼓裡不知道大虞國運消失不見的官員,唯恐避之不及。
之所以又放大蛇,又掏出隨安王的令牌,目的有三。
一來,就是看看有沒有富有的‘傻蛋’會對破壞他的馬車,讓他能夠零元以舊換新。
二來,既然是身份藏不住了,不如自己大大方方暴露出來,以顧東辭北境野狼的名聲,怎麼著也能有個保住性命的底牌。
三來、給城內其他擁有褪凡者的勢力提個醒,亮亮肌肉,免得有不開眼的找上門。
這不白知回剛好就是那個倒黴蛋。
“進進進。”
白知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守衛把路給讓開,又順手提了一下浴袍上的腰帶,“但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敢在東港城鬨事,我就把你們抓到六扇門裡麵的小黑屋裡去。”
“了解!”顧東言點點頭,催促著駕車的老頭,“老丈,快趕車進城吧。”
槽鼻老頭:……
丫頭:……
兩人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古怪。
木板散了一地,原本的馬車已經變成了‘板車’。
貴族不是都最講究顏麵,要是這麼進去,客人恐怕會被東港的貴族們當成天大的笑話吧?
“咳咳,客人,馬車已經徹底壞掉了,剛剛車廂散架的時候,車輪軸承上的螺絲也已經崩掉了……”
槽鼻老頭當著顧東言的麵操縱了幾下,指著前方高聳的馬頭說道,“整輛馬車唯一還好的地方,可能就是這匹老馬。”
“白提督您看……”
顧東言搭著個苦笑臉又往城牆上看去,這會兒城牆上根本就沒了白知回的影子。
“噗哈哈,馬車的價格不菲,白提督要是想找到跟這輛價值相等的馬車,恐怕得下一番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