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直逼麵門。
忽而一陣蟬鳴聲起,名刀蟬衣兀然出現顧東言手中,刀刃拭鋒,正麵一刀將疾行而來的箭矢劈成兩半。
“可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我好歹也算把你帶進城的人,你直接下死手?”
顧東言瞥了一眼插入磚牆兩段箭矢,收起蟬衣,將手背於身後。
胳膊上出現一條細長的傷口,鮮血流出,滴落在蟬衣的白色劍身上。
這一刀很帥,但後遺症太大。
僅僅隻是揮刀,蟬衣狂暴的殺意便不停地在腦海中翻湧,各種呢喃聲隨著殺意一同沸騰。
就這麼離譜的後果,使用者不墮落誰墮落?
但好在顧東言有星宮。
腦海裡的星宮一顫,殺意旋即被鎮壓下來,這才有了他興平氣和地坐在院子中唯一的一個小馬紮上。
丫頭試圖從藤蔓中掙紮出來,但很遺憾,她是一個‘絕緣體’。
在沒有能力使用靈物的情況下,她的瘦弱的體格甚至無法與普通人相比。
掙紮無果後,惡狠狠地盯著顧東言道:
“哼,狗東西,你是什麼隨安王府的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今天落到你手上算我認栽,要殺要刮,姑奶奶我絕對不吭一聲。”
隨安王府的仇人?
不像,聽口吻更像是整個大虞官府的仇人。
雙親喪生的罪官之女?亦或者是被貴族迫害過的家庭?
顧東言慢悠悠地抖了抖衣袖中的灰燼,用一幅新的畫卷召喚出一隻錦毛鼠。
隨後讓院落牆角的藤蔓沒收丫頭袖中的弩箭,拿掉她額頭上的護額,再把她提到自己麵前。
饒有興趣地說道,“不可否認,我的確算不上什麼好人。
殺啊刮啊,這種東西太過於庸俗。
你知道你落在我這種壞人手中會有什麼更嚴重後果嗎?”
小丫頭睫毛一顫,不作言語,臉上擺出一副視死如歸表情。
“還是個硬骨頭。”
顧東言哂笑一聲,拿出一幅畫卷在丫頭麵前鋪開,指著上麵一堆密密麻麻的蟻蟲說道,“你知道我是一名褪凡者,也能夠讓畫中的東西變成真的。
要是我讓這副畫中的一堆螞蟻爬上你的身體,一點點啃食你的血肉,你說會不會很好玩?”
“呸,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用這些歪門邪道算什麼英雄好漢?”
小丫頭片子色厲內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萬蟻噬心,這種酷刑她在話本子裡看過。
聽起來比用沾了鹽水小荊條抽在身上還要疼。
能用這麼惡毒的法子,壞人,這個人一定是個大大的壞人。
“欸,你都說了我不是好人,我又怎麼會算英雄好漢?
再說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年紀不大,見麵就要殺人,合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呸,我才不是惡人,我可是俠女,殺的人都是像你這種罪大惡極之徒。”
顧東言握著卷軸對蟬衣劈成兩半的箭矢遙遙一指。
“這也是行俠仗義?
敢問這位俠女,鄙人何罪之有?”
“哼,你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都是壞人,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