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藝術之間有某些不可描述的關聯。
雕刻對於顧東言而言,真的非常簡單。
“你真是個天才!”
學徒費時坐在顧東言旁邊感慨道,“才用了兩周的時間就比我還要厲害,你肯定很快就要比師傅還厲害了!”
“過譽了,我還差得遠。”
顧東言一心二用,一邊修繕著自己的雕像,一邊回答著費時的問題。
這不是自謙,而是真的差得遠。
老師傅諸行言雕刻手法可謂是出神入化。
刻一尊等人大小的雕像,一旦給這尊雕像穿上衣服,就算離得近,隻要不上手,顧東言也不一定能分得清是真人還是‘假人’。
以他現在的功力,頂多是能把雕像雕刻得五分像人罷了。
費時打了個哈欠,趴在櫃台上,雙目無神。
“遲早的事,師傅說的對,雕刻這種東西啊是需要天賦的,像我根本沒有一點天賦,一輩子隻能是給你們打打下手的命嘍。”
言語間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絲毫沒有注意諸行言自己推著輪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諸行言順手抄起手杖,直接打在費時身上,一邊打一邊罵道:
“去你媽的蛋,懂不懂什麼叫勤能補拙?
你看看顧東言在乾什麼,你又在乾什麼?!
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你要是有進步,不如指望後麵供奉的道祖雕像冒青煙。”
“師傅你一點都不講道理!”
費時慘叫一聲,直接從櫃台一側翻到另外一側,嘶哈聲不停,“師弟天賦又強又下苦功,我怎麼跟他比嗎?
倒不如打打下手,有你們在總不至於餓死我!”
“你,你…你,你個小兔崽子,要氣死!”
諸行言麵色發紅,赫然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模樣,“顧東言跟你不是一路人,他以後不會呆在東港城的,你個逆徒想讓我的手藝在以後東港城斷絕不成?”
顧東言目光依舊放在雕像上,對眼睛進行最後的加工,期間點點頭附和諸行言的說法,“師傅說的對,我在東港城不會久待。”
等找到五色土和蠑螈之心,完成晉升儀式後,他必然會離開東港城。
東港城…不安全。
“聽到沒有,現在立刻馬上,滾去雕刻練習!”
“是是是!”
費時耷拉著腦袋,找了一塊板板正正的木料,用線筆在木料上麵寫寫畫畫,規劃形態。
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我真的不是乾這行的料啊。”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麵若桃花,豔豔妖嬈的女子,準時帶著一個小和尚和飯盒來到諸記雕刻店。
不是彆人,正是李幼時和佛子。
“幼時姐,你又來了啊!”
費時驚喜地向李幼時打招呼,坐姿端正起來,就連拿小刀的手都穩住了不少。
連著送給顧東言送了兩周的飯,費清也連著見了李幼兩周,自認為跟李幼時熟絡起來,熱情地李幼時打著招呼。
但李幼時不鹹不淡地回問了一句,“今天練習得如何?”
“有所長進,但肯定是比不過師弟,他天才中的天才!”費時‘如實’答道。
他今天比昨天多刻了一刀,怎麼不能算長進呢?
不過顯然,李幼時對他事情不感興趣。
目光在認真雕刻的顧東言身上停留,微微點頭,任何發生在承命人身上的事情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