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佛羅的太陽照舊升起。
陽光穿過風層、透過樹葉間隙,用陰影在房間內塗塗畫畫。
床頭掛著一連串的風鈴,被晨風一吹,叮叮當當。
忽然,床榻上到陳念珠猛然驚醒,大口喘氣,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蒼白的麵色與之相互佐證。
無疑都是在向她證明,昨日的種種並不是她的噫夢。
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間。
映入眼簾的群星殿堂又一次被收拾乾淨。
教主顧東言正坐在宏偉的星主雕像麵前,麵朝雕像,背朝信徒,閉眼祈禱。
嗯…大概是在閉眼祈禱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憑空多出了一種直覺。
這種直覺讓她主觀上覺得,作為群星殿堂的教主,顧東言對星主的信仰似乎有些不太虔誠。
她真的是瘋了!
“醒了?”
在陳念珠發愣的時候,顧東言睜開了雙眼,如以往一樣臉上帶著敷衍信徒的虛假笑意,走到她的麵前。
“氣色算是有些起色,昨天休息得不錯。”
“老大,我這是怎麼了?”
陳念珠猶豫著問道,“我隻知道我被卡雷列納侯爵帶回了群星殿堂,後麵發生的事情,我好像都不太記得了。”
“明明,我剛剛起床的時候還記得的……”
顧東言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她看了半天,才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忘記了也挺好,對你而言應該是什麼不愉快的記憶。”
若是說以前的陳念珠自身如鐵桶一樣隔絕了體內靈性與外界的交互,那麼現在的陳念珠則是整個身體如同被打造成了絕緣物質,靈性被完全封印其中。
之前來財商會的琉璃如果也是陳念珠現在這種體質,她要想邁入褪凡,可能性無限逼近為零。
“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嗎?”陳念珠問道。
顧東言點點頭,“當然,按道理說你現在的身份是星主的神使,在群星殿堂你的身份可比我和艾德琳還要高貴!”
“神使?這是什麼?”
陳念珠不由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虛無縹緲的直覺。
不僅僅是顧東言,就連他身後的信徒向星主尊上供奉了多少信仰也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變化,讓對危險嗅覺敏銳的陳念珠頭皮發麻。
下意識地想從身上拿出避禍之眼,然後又猛地想起自己身上所有的靈物都在自己被擒住的時候,被卡雷列納侯爵搜刮走了。
不止避禍之眼,就連騰龍鞭、葫蘆劍、高傲者的指骨等等,但凡她在打鬥中用過的靈物,無一幸存。
陳念珠抬起頭看向顧東言。
還沒等她問出口,顧東言仿佛就知道她會問出什麼問題一樣。
搖搖頭道,“很遺憾,卡雷列納侯爵目前已經消失在佛羅境內,雖然艾德琳已經下令將他的家人扣押,但卡雷列納對他的父母以及夫人感情不合,很難說會為了他們而冒險。”
“也就是說,我的避禍之眼找不回來了?”
陳念珠小臉唰白,本來就白的臉色,此刻像加上了一層厚重的粉底液。
避禍之眼是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底氣。
即便有避禍之眼都會陷入這種要命的危機,如果沒有避禍之眼的指引,她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死亡的風波之中。
“避禍之眼找不找得回來,倒也是無關緊要……”
顧東言繼續說道,“你作為星主的神使,星主自然會時刻指引你前行,為你降下命運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