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不真,說假不假。
苦海安排的劇本左右逃脫不了兩字——命運。
而恰好這命運是由天下事理交織推理演化的樹杈,這荒唐的舞台劇本何嘗不是以誇張的手法,將部分事實容納進去。
故事的靈感往往來自於現實……
“把眼淚擦一擦,在書院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也是閔夫子心善,這才叫你如此放肆!”
顧東言語氣很輕,卻又帶上了一絲隔離,他到底是被苦海給影響了,完全做不到問道時那般波瀾不驚。
冬生小聲抽噠,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響,模樣怪是可憐,就連醫堂的閔夫子都發了聲:
“無礙,太史策那家夥突然把倒黴玩意丟給你,又沒個交代,你這小婢女被嚇得不清,哭兩聲也是常情。”
然後反手掏出一張寫著21條醫堂醫規的字卷。
其中第十一條,病人或病人家屬在醫堂哭鬨者,罰銀兩百。
顧東言僵在原地,問道太久把這事情給搞忘了
閔夫子原名他也不知道,聽院長說好像有個神醫之稱,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唯獨貪財。
燕過無毛,獸走留骨,但是不許鬨事這一條規矩就不知道為他撈了多少銀子。
這下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冬生似乎也被閔夫子的規矩給噎住,哭聲漸弱,然後戛然而止。
“能賒賬嗎?”顧東言認真問道。
聞言閔夫子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老大不高興。
“嗯?你這個在攬月樓一擲千金的瀟灑公子,連區區兩百兩都拿不出來?”
當然拿不出來,自從花千金買了凝翠一夜侯爵,彆說銀子,此刻他連銅板都拿不出來一個。
“確實手頭拮據!”
顧東言麻木地點了點頭,“若閔夫子不嫌麻煩,可以向院長索要這筆費用,畢竟我之所以昏迷,院長需要承擔主要責任。”
“有道理!”
閔夫子眼睛一亮,收起字卷,出口道,“吾此刻在文峰!”
真言一出,人瞬間消失,讓醫堂裡的兩隻鬆了一口氣。
上一個欠閔夫子債的人,已經被綁著送回府裡了,顧東言絕對不想成為第二個。
“對不起,公子,冬生不是故意的…”
冬生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欲哭不哭的模樣實在是…實在是醜得很!
顧東言看著冬生,一副假笑堂而皇之地被端在臉上,“無礙,這不是你的錯,我身體無大礙,還是先離開醫堂的為妙,免得又違背了閔夫子的規矩。”
“冬生,你最近去幫我探聽一下季夫子有什麼課業。”
“好的,公子!”
冬生一口應下,轉口又問道,“是哪位季夫子?”
顧東言眼皮一眨,不假思索,“研究文聖典籍的那位季無常季夫子…”
“…奴婢這就去打聽。”
哎,果然還是有問題嗎?
顧東言閉上眼睛,說到季無常的那一刻,冬生的身體輕微顫動,但立刻又鎮定下來。
顯然這是一個她不用打聽就耳熟能詳的名字。
一切種種如昨日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