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標簽真是古怪至極!
它就像是把顧東言自己分析出來的東西繪製成書冊,然後以目錄的形式表現出來。
就比如顧長河身上的[焦慮]標簽,顧東言隻需意念一動就能使它展開下文——焦慮的動作、原因以及表情。
邪門!
顧長河沒有察覺顧東言的不對,又是好一番踱步才在顧東言麵前停了下來,“我去上書請辭,叫陛下換一個人去戍邊!”
“陛下不會答應的!”
顧東言否定了父親顧長河的決定,他並非隨安王府唯一的兒子,更不是隨安王府的世子,因此他的性命在皇伯眼中絕不如北境安穩重要。
他性命安危於之社稷便是無足輕重。
顧長河也是知道這點,猶豫半天才決定試上一試,萬一他的好皇兄看在他們還是親兄弟的份上同意了他的請辭呢?
“不答應也要試一試,大虞內並沒有再如定魂珠一般的寶物,我得周遊他國為你尋上一尋。”
“父親不必憂心,我近些年魂魄尚穩,定魂珠也不過是起到溫養的效果,無需為我再找此類養魂之物”
顧東言不緊不慢地說道,“隻是這定魂珠碎裂一事,還得勞煩父親通知陛下。”
聽到這,顧長河正翻湧的氣息逐漸平緩下來。
是了,不管請不請辭,定魂珠損壞之事總得是叫陛下知道,隻是小兒子令人通知他有要事相商,就隻為了把這件事情告知陛下?
他盯著自己小兒子雙眸良久,蠕動嘴唇,“你是想入仕?”
“並非入仕,隻是十日後您帶著母親去北境戍邊時,我想帶著東韻去皇宮住上一段時間。”
“為何?”
顧東言蹲下身子捂住小東韻的耳朵,輕聲道,“冬生是冥教安插在我身邊的暗探,我有些許不安!”
“這些小事,你大可去求上你皇祖母一求。”
“這行不通,所以我才來求父親去陛下那裡鬨上一鬨……”
冥教的探子可不止一個,蒼鬆書院的季無常以及攬月樓的凝翠都是冥教教徒,就連他都能發覺的人,顧東言可不相信與黑夜為伴的六扇門會不知道這些人存在。
想想也知道,多半是那位故意而為之。
顧東言若是不想成為皇帝釣魚的魚餌,就得拿到他親自下達的旨意。
這很重要!
顧長河沉默良久,最後還是點了頭,“明白了,我會去找陛下說一說的。
定魂珠碎裂這件事情你先彆跟你娘親說,免得她思慮過重。”
“嗯,若無其他事情,孩兒就先告退了。”顧東言拱了拱手,帶走小妹,把書房留給顧長河一人。
天家有情,其罪如山;天家無情,其罪如淵。
這父子倆,沒一人敢賭龍椅上那位的心思。
“二哥,我們是要去皇宮看皇祖母嗎?是今天去嗎?”
被顧東言抱著的顧東韻聽了個半懂,但進皇宮這幾個字還是相當明白的。
他們每年都要跟一堆人一起去皇宮看望皇祖母,她最喜歡這種熱鬨了,每次都能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但她今天已經吃了好多東西了,還吃了一串糖葫蘆,小肚子鼓鼓的,小臉滿是糾結,“二哥,我們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啊?”
“今天不去!”
顧東言搖搖頭,就在顧東韻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時,突然話鋒一轉,“明天也不去……”
小小的人兒仿佛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