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從逃離書院乃至逃離京都,季無常都異常順利,可他一離開京都,還沒跟冥教的人接上頭,六扇門的人就追了上來。
二話不說,直接用上天羅地網,直接原地逮捕季無常。
更加奇怪的是,這些六扇門的捕頭,從把他抓捕入獄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過來提審他,很難不叫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把冥教的聯絡地點和聯絡暗號給捅了出去。
“去你媽的,你個狗娘養的東西少在那裡陰陽怪氣,如果是老子給那狗皇帝告的秘,就你刺啦啦地窩在蒼鬆書院,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們冥教要都是像你這種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垃圾,不如直接原地解散算了,還圖什麼大業!”
兩人聲音吵得圓真有些頭疼,心裡又默念了好幾遍般若心經,他當初就不該為了羅漢果位的那株七品金蓮秘藥,答應成為冥教的左護法。
就在兩人吵鬨聲愈發激烈之時,突然兩道鞭聲響起,瞬息間讓上官澈咬牙切齒,皮開肉綻。
圓真尋聲望去,一名與天牢格格不入的貴公子手持一條黑得發亮的皮鞭,悠哉悠哉地沿著道路走來。
“上官老狗,我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你這張滿嘴噴糞的嘴令人厭煩得很?瞧瞧人家季夫子多懂禮貌啊,看見我來了就立馬閉上了嘴。”
“狗日的李名封,你也就個假把式,隻配在六扇門內拿著黑蛇鞭作威作福,有本事就把老子打死啊?看老子身上的蠱蟲能不能撕掉你一層皮?”
上官澈罵罵咧咧,身體內不斷有白色的蠕蟲湧出,噴出渾濁的白色黏液覆蓋在他的傷口上。
那貴公子也就是六扇門新入門的捕頭李名封,反手一揮,一道新的鞭痕出現在上官澈身上。
“欸,冥教的前前前副教主,你說這話就沒有意思了,你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人物,怎麼能讓我這種小人物殺死呢?”
李名封嘴角噙笑,又是兩鞭,“不過殺不了你,過過手癮也是相當不錯!
丹境強者如同老狗一樣呲牙咧嘴,賞心悅目,實在是賞心悅目!”
季無常縮了縮身體,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知道的,李名封就是個瘋子。
萬一惹惱了他,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來上一鞭子,就他這小小的五臟境,可沒有上官澈那般抗揍。
如他所願,李名封在甩了上官澈兩鞭子後,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欲望,而是走到圓真的牢房門口停住腳步,笑語盈盈地問道,“圓真大師,你本寒山寺有德行的高僧,為何成了冥教的左護法助紂為虐啊?”
左護法在六扇門是個很常見的詞語,但加上寒山寺就不那麼常見了,圓真頓時感覺有天牢上百雙眼睛在黑暗投來凝視的目光。
疑惑的、惡意的、憤怒的……
情緒如同沸水般在天牢內翻滾。
“南摩,小施主此話說得好沒有道理,小僧做了何事,何來助紂為虐之說?”
“冥教妖人魚肉百姓,殘害鄉紳,從頭到尾都是流著膿液的壞瘡,大師不由分說地加入冥教,還成為了冥教新一任的副教主怎麼不算助紂為虐?
總不能說大師是見不到百姓疾苦,特意打入冥教內部,準備把冥教一鍋端了吧?”
李名封揚了揚眉,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一抬又說道,“也是,寒山寺的大師素來都心懷天下,不然也不會從西牛賀州,來我東勝神洲。
若是大師並無助紂為虐之心,想來季夫子在問道之後被抓捕歸案,大師出力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