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自古便是江南繁華之地,魚米之鄉,商賈雲集,文風鼎盛。寬闊的青石街道,縱橫交錯的河道,以及那鱗次櫛比的商鋪酒樓,無不彰顯著這座城市的富庶和活力。
然而,此刻的揚州城,卻在繁華的表象之下,暗藏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街道上的行人雖然依舊不少,但行色匆匆,神情中也帶著幾分警惕和不安。城門口的守衛明顯加強了,不僅有官兵盤查,還有一些佩戴著血蠍堂標記的江湖漢子在四處逡巡,目光不善地打量著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
夏宸和錦衣少女混在一支來自外地的商隊中,憑借著巧妙的偽裝和過人的應變能力,有驚無險地通過了城門的盤查,順利進入了揚州城。
一入城內,夏宸便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火藥味。各大幫派的堂口附近,都加強了戒備。一些平日裡橫行霸道的血蠍堂嘍囉,此刻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像往常那般囂張。顯然,那些謠言和密函,已經起到了作用。
“看來,這張彪的日子,不好過啊。”夏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錦衣少女則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隻是她的目光,不時地掃過街道兩旁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線,以及那些形跡可疑的江湖人物,顯然也在暗中觀察著城內的動靜。
兩人沒有在繁華的街道上過多停留,而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相對偏僻的巷弄。這裡大多是些尋常百姓的民居,環境雖然簡陋,但也相對清淨,不容易引人注目。
夏宸按照之前與周通約定好的暗號,在一處不起眼的院牆上,留下了一個特殊的標記。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聯絡方式,周通看到這個標記,便會知道他們已經進城,並會想辦法與他們會合。
做完這一切,夏宸和錦衣少女便尋了一家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下來。這家客棧雖然簡陋,但老板娘是個精明的中年婦人,迎來送往,消息靈通,倒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安頓好住處,夏宸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耐心地等待著周通的消息。他知道,周通在揚州城內潛伏了幾日,對城內的情況必然比他們了解得更多。而且,劉三那邊的情況,也需要周通去確認。
果然,在傍晚時分,周通便悄然找上了門。他依舊是一身普通的江湖客裝束,但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凝重和……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殿下!您總算來了!”周通一進房間,便立刻向夏宸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
“周大哥,不必多禮。”夏宸扶起他,關切地問道,“城內情況如何?劉三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周通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殿下,您真是神機妙算!那些謠言和密函,果然在揚州城內掀起了軒然大波!現在整個揚州城的江湖勢力,都因為血蠍堂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官府那邊,揚州知府已經下令嚴查血蠍堂的各種不法行為,鹽運司也派人封了血蠍堂的幾個據點,說是要調查他們勾結私鹽販子的事情。”
“漕幫、青竹幫和鐵掌幫那幾個本地大幫派,更是蠢蠢欲動,都想趁此機會,從血蠍堂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據說,他們私底下已經開始聯絡,準備聯手對付血蠍堂了!”
夏宸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正是我們想要看到的結果。那血蠍堂的分舵舵主張彪,現在情況如何?”
周通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那張彪現在可是焦頭爛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一邊要應付官府和其他幫派的壓力,一邊還要安撫堂內那些人心惶惶的手下,據說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而且,我還打聽到,血蠍堂內部,似乎也並非鐵板一塊。有幾個原本就對張彪不滿的頭目,正趁此機會,暗中串聯,想要取而代之呢!”
“哦?還有這種事?”夏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倒是個意外之喜。若是血蠍堂內訌起來,那對我們而言,就更加有利了。”
他又問道:“那劉三呢?他可曾將書信和令牌送到張彪手中?”
周通點了點頭,道:“劉三那小子,倒還算老實。他確實將東西送到了張彪手中。我一直暗中跟著他,親眼看到他進了血蠍堂的分舵。不過……”
周通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不過,那小子出來之後,並沒有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在城內潛伏下來,而是……而是直接被張彪的人給秘密‘請’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什麼?!”夏宸聞言,眉頭一挑,“被張彪的人‘請’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周通道:“我猜測,那張彪雖然收到了書信和令牌,但心中必然對劉三的來曆和動機有所懷疑。他可能不相信堂主會如此輕易地被擒,更不相信劉三這個無名小卒能從重圍中逃出來送信。所以,他將劉三控製起來,一來是為了防止他泄露消息,二來恐怕也是想從他口中,拷問出更多關於我們的情報。”
夏宸聞言,沉默片刻,隨即冷笑道:“這個張彪,倒也不算太蠢。隻是,他千算萬算,恐怕也算不到,劉三身上,還有我留下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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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在劉三體內種下的那道龍元印記,不僅能感應到劉三的位置和生死,還能在關鍵時刻,對其造成難以忍受的痛苦。若是張彪想從劉三口中拷問出什麼,恐怕隻會適得其反。
“殿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周通問道,“劉三被抓,我們的計劃,豈不是……”
夏宸擺了擺手,道:“無妨。劉三這顆棋子,本來也隻是用來引蛇出洞的。他被抓,反而更能證明我們那封‘求援信’的真實性,讓張彪更加相信,他的堂兄確實出事了,而且情況危急。”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到那個被我們打暈的血蠍堂堂主。”夏宸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總覺得,他身上,還隱藏著一些重要的秘密。而且,他或許能成為我們與張彪談判,或者進一步攪亂血蠍堂內部的籌碼。”
“可是,殿下,那堂主現在在福伯他們手中,他們還在烏衣鎮南郊那處廢棄的漕幫分舵。我們如何將他帶進城來?現在城內到處都是血蠍堂的眼線,帶著一個大活人,目標太大了。”周通擔憂地說道。
夏宸微微一笑:“這個不難。我們可以讓福伯他們,將那堂主偽裝成重病的親戚,用馬車或者擔架,從城門光明正大地運進來。隻要我們提前打點好城門的守衛,再做一些掩護,應該不成問題。”
他又道:“而且,我們還可以利用一下揚州城內那些想要對付血蠍堂的勢力。比如,我們可以暗中聯絡漕幫或者青竹幫的人,就說我們手中有血蠍堂的重要把柄,願意與他們合作,共同對付張彪。讓他們派人接應我們,將那堂主‘護送’進城。”
“借刀殺人,驅虎吞狼?”周通眼睛一亮,“殿下此計甚妙!”
夏宸點了點頭:“明日,你便去聯絡一下漕幫和青竹幫的人。記住,不要暴露我們的真實身份,隻說是與血蠍堂有血海深仇的江湖散人。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是,殿下!”
安排好這一切,夏宸又詢問了一下周通關於揚州城內其他一些勢力的分布情況,以及那半張墨家殘圖可能涉及“廣陵郡”的線索。
周通表示,揚州城內確實有一些關於古廣陵郡的傳說,但大多語焉不詳,真假難辨。不過,城南有一座名為“文彙樓”的藏書樓,據說收藏了不少古籍善本,其中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夏宸將“文彙樓”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準備等時機成熟,便去那裡探查一番。
夜色漸深,揚州城內暗流洶湧。夏宸知道,他這顆投入湖中的石子,已經激起了足夠的漣漪。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巧妙地引導這些漣漪,讓它們彙聚成一股足以顛覆血蠍堂的驚濤駭浪!
而他自己,則要在這場波濤洶湧的博弈中,不斷壯大自身,尋找破局的關鍵,並最終……執掌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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